洛冰璃就在他身邊，兩人一句話不說，就看著那塊假魂晶靜靜地躺在灰堆里，旁邊綁著兩個“尸體”。
實際上沒死，就昏著，呼吸慢，魂火微弱，假裝炸廢了。
“你真覺得他今晚會來？”洛冰璃低聲問。
“他不來就晚了。”
“你把兩徒弟綁那兒，再不來，這人就不是養兵，是養死鬼了。”
“萬一他狠得下心？”
“他不會。”
陳凡看著灰堆深處那一線微紅的魂紋。
“我從這老頭走進宴席第一秒就知道了——他是老狐貍，但更是貪火命。”
“他不想搶一整座火煉場。”
“他只想要一樣東西。”
“那塊骨。”
洛冰璃點點頭。
“他盯上的是你帶回來的那塊古獸骨。”
“所以你才一直把那骨頭藏在陣心，而不帶在身上？”
“對。”
“我帶在身上是送人頭，藏起來才能讓他犯錯。”
午夜時分，風突然停了。
陳凡抬頭，看見遠處火陣邊緣有一縷細得看不見的魂線悄悄拉近。
“來了。”
他沒動，只往前走了一步，把氣息徹底收了。
下一秒，一道虛影從灰堆后邊閃出來。
是那老頭，披著黑袍，手里拿著枚收魂玉盞，一步一步地往假魂晶靠過去。
他沒吭聲，也沒發力，就像個幽靈一樣游走進來。
直到那老頭手指頭快碰到那塊魂晶時，陳凡動了。
“啪。”
他腳下一點火線，整片陣紋瞬間亮起，灰堆化作火網，“尸體”一左一右撐起，影狼從地底躥出，一口一個咬住那老頭的左右肘。
“嗷嗚。”
（人到了。）
老頭反應很快，一掌震退影狼，抽身想逃。
但陳凡早在他背后堵死，抬手就是一道魂焰從頭蓋骨壓下來。
“你不是想要這玩意？”
“我給你啊！”
火焰直接在空中炸開，老頭身形被打得后退七步，嘴角溢血，魂力亂成一鍋粥。
他知道中計了，但已經來不及。
“洛冰璃！”
“到。”
凰火如約而至，從高處斜劈而下，把老頭前方靈氣通道直接一斷。
“你、你是合謀？！”
老頭怒喝。
洛冰璃沒說話，只冷冷看著他。
陳凡則一步步走過去，把火符往他臉上一貼。
“你不動手還真看不出來你是誰的人。”
“百煉閣的不會放過你——”
“我知道你不是百煉閣的。”
陳凡打斷他，語氣比火還冷：
“你是百煉閣雇的，真正下單的是歸魂宗。”
老頭瞳孔一縮。
“猜對了？”
陳凡笑了。
“你也不看看，這地誰在盯著誰呢？”
影狼再次撲上去，這次直接咬斷了老頭右臂。
血噴了一地，魂氣潰散。
陳凡沒殺他。
“把人留著。”
“明天我讓人給他送回中部。”
“帶著斷臂、帶著殘骨、帶著我的火。”
“讓他們明白——”
“黑風山，不是他們中部的菜。”
老頭被打斷一臂那天晚上，整個火煉場安靜得詭異。
陳凡沒讓人放鞭炮慶祝，也沒讓狼群圍著火堆吼勝利。
就連影狼那幾只脾氣沖的，這次都收得死死的。
氣氛太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