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座諸位,不配為我提筆!”
顧塵風此話一出,現場頓時炸了鍋。
“狂妄!”
“顧塵風,你太放肆了!”
一旁的蕭國舅,目光一閃,終于找到機會開口道。
“三少,你這話可就過分了,鐘老曾是皇子們的老師。
若他老人家都沒資格為你提筆,那諸位皇子呢?”
張郵也是趁機煽風點火。
“看來三少是不把帝都,乃至我大離的文人士子,放在眼中了。”
隨著兩人的挑撥,在場的文人學子越發憤怒。
聲討之聲不絕,甚至有人都想沖進亭中了。
歐陽財連忙命護衛,擋在四周,神情緊張。
“三少,這逼是不是裝大了點?”
此時上官冰心亦是開口道。
“顧公子,你假意醉酒不適,我來穩住他們,你先離開這里。”
眼見顧塵風一句話引發眾怒。
鐘琰齊并未幸災樂禍,只是神色冷肅道。
“三少如此自負,想必胸中已有驚世才華,還請三少指點老夫,和在場諸位。
如若不然,這欺世盜名之舉,恐徹底敗壞顧家門風。
到那時,老夫容得你,這天下的文人士子,大離的黎民百姓,也容不得你!”
一句話,將顧塵風是否有才華,與顧家門風,與天下百姓綁定在一起。
可謂絕殺一擊!
然而,面對現場幾乎失控的局面。
今日大罵國之大儒,藐視天下文人的顧三少。
忽然拿起桌上一只白玉酒壺,仰頭長長地灌了一口。
就在眾人以為,三少要借醉酒逃遁之際。
“哈哈哈”
顧塵風忽然朗笑出聲,那迷離的醉眼,帶著藐視之意,掃視周圍義憤填膺的文人學子。
“諸君,且靜聽!”
這一聲呼喝,竟帶著一股無形威勢,令哄鬧的現場驟然一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由聚焦在亭中。
那手提酒壺,一身錦衣華服,神色狂藐的清秀青年身上。
此刻,顧塵風深吸一口氣。
沉吟數息后。
他發出一聲長嘆。
“鐵衣盡裂箭瘡深,猶見儒冠論古今。”
短短兩句,十四個字。
從顧塵風口中吟誦而出,卻似重如泰山。
原本寂靜的現場。
在這兩句詩詞道出后,更是鴉雀無聲!
便是那神態自若,目光銳利如鷹的鐘琰齊。
此刻也是微微失神,臉上露出驚詫之色。
兩句詩詞算不得多驚艷。
可今日,本就是大離儒林,對顧家,尤其是鎮北大將軍顧凌霄的聲討。
這句詩詞明顯是,以此為題,向大離儒林發出反擊。
事發突然,對方不可能提前打好腹稿
倒的確是即興之作。
這顧塵風確有幾分才華!
這是鐘琰齊和在場眾多文人士子,心中生出的第一個念頭。
而此時的顧塵風,卻根本不在乎他們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他仰頭將壺中酒水,一飲而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