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朽收回此前言論,醉西廂確為三少所作,是老夫錯怪了三少,是老朽錯了!”
鐘琰齊的舉動,令在場眾人震驚。
這位帝國大儒,皇子之師,竟然當眾向顧塵風賠禮道歉,態度如此謙卑。
此舉,也引得現場,諸多文人士子,同情不已。
然而,作為被道歉的對象。
亭中的顧塵風,臉上卻是浮起一抹譏誚的笑容。
“鐘老這一聲錯,認得可真是輕松。”
“嗯?”
此言,引得諸多文人憤慨。
“顧塵風,鐘老已經向你道歉,你還想怎樣?”
“不錯,鐘老可是少傅,以他的身份,公開道歉,已經給了你莫大的顏面。”
鐘琰齊也是微微一愣后,看向顧塵風。
“三少還待如何?”
顧塵風嗤笑一聲。
“我大離王朝,能有今日之的輝煌。
乃君王坐鎮朝堂,日夜操勞,治國安邦,將軍戍守邊疆,出生入死,捍衛國土。
而你們,一群自詡清流的文人雅士,不思忠君愛國,貢獻一份力。
卻唯恐天下不亂,污蔑邊疆大將,攻訐他的子嗣后代。
今日若非我以詩自證,明日過后。
顧某恐怕就會成為帝都的過街老鼠,顧家的名譽門風,也將毀于一旦。”
顧塵風目光忽然變得銳利,凝視著鐘琰齊,一字一句道。
“鐘老險些毀了我,毀了我顧家的名譽。
如今只是一句‘我錯了’,就可以風輕云淡的,抹除一切罪過。
好一位國之大儒,一代大家的風范,顧某好生佩服。”
一番話,直說的鐘琰齊臉色越發蒼白,額頭滲汗。
“三少你要如何,才肯原諒老夫?”
顧塵風卻是擺了擺手。
“罷了,得饒人處且饒人,這是家父時常教導我的話。
家父常言,君子要德才兼備,德行在前,才干在后。
因此,家父雖然時常教導我讀書習文,鉆研詩詞文章。
卻讓顧某莫在人前賣弄,而要先學做人。”
聞聽此言,鐘琰齊卻是大感驚詫。
“三少的詩文之才,乃令尊所授?”
在場眾人也是無比驚訝。
傳聞顧凌霄年輕時,也是帝都有名的紈绔。
其惡劣行徑,比之顧塵風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他怎么可能教導顧塵風,詩詞文章和做人之道?
見眾人的反應,顧塵風卻是一聲嘆息。
“唉家父之名,常被一些有心人刻意抹黑,但家父卻不愿辯解。
他常說,個人名譽與國之安危相比,微不足道。
武將的天職,就是精忠報國。
當年家父奉命,前往北境參軍,臨別前,還留下了一首詩詞。
顧某自幼誦讀,記憶猶新。”
隨即,顧塵風在亭中踱步,目露追憶之色。
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,他緩緩吟誦出那首詩詞。
“怒發沖冠,憑欄處、瀟瀟雨歇。
抬望眼、仰天長嘯,壯懷激烈。
三十功名塵與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
莫等閑、白了少年頭,空悲切。
蠻族恥,猶未雪。臣子恨,何時滅。
駕長車,踏破北原皇庭。
壯志饑餐胡虜肉,笑談渴飲蠻夷血。
待從頭、收拾舊山河,朝天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