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廳內。
祁煜洲坐在沙發上,雙腿交疊,一條胳膊慵懶地橫搭在沙發背上,另一只手搭放在大腿上,手里正把玩著一枚銀色浮雕打火機。
他身著一襲剪裁合體的黑色高定西裝,面容冷峻,周身環繞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場。
姜妤依偎在他身旁,同樣交疊著雙腿,一襲紅色連衣裙嬌艷奪目,那雙漂亮的眼眸里透著一抹冷艷。
看著姜鴻仁被打得鼻青臉腫,她心里毫無波瀾。
回想起母親去世時的畫面,以及母親曾經所遭受的一切,再望著眼前的姜鴻仁,就覺得這頓打實在不夠。
遠遠不夠!
姜妤的拳頭悄然握緊,眼底浮現出一抹深深的恨意。
祁煜洲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,迅速收回搭在沙發背上的胳膊,溫柔地環抱住她,給予她無聲的安慰。
姜妤深吸一口氣,胸臆間的憤懣與悲痛漸漸平息。
她緩緩開口,說道:“先別打了,萬一打死了,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法談了。”
話音落下,保鏢們立馬停下手。
姜鴻仁此刻的模樣慘不忍睹,臉頰腫脹,嘴角還掛著斑駁的血跡,身體無力地癱軟在地,連一絲掙扎的力氣都似有若無。
喘過幾口氣后,他才勉強能開口說話:“姜妤,你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父親被人打?你就不怕遭報應嗎?”
聞言,姜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,那笑聲里滿是譏誚。
她聲音清冷,不帶絲毫溫度地回應:“你做了那么多虧心事都不怕遭報應,我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“你”
姜鴻仁痛得渾身痙攣,話沒說完,就又被一陣劇烈的疼痛席卷,只能無助地喘息。
趁這個時機,姜妤再一次在他們面前提起關于她母親去世的話題。
“姜鴻仁,我媽真的是病死的嗎?”
言罷,她不動聲色地審視著楚玲。
楚玲眼神躲閃,似乎藏著難以言說的秘密,一抹心虛悄然爬上了她的眉梢。
姜鴻仁也心虛了幾秒,隨即強裝鎮定,咬緊牙關說道:“不是病死的,還能是怎么死的?這都過去多少年了,還提那個死人,也不嫌晦氣。”
說到后面,他已經慌不擇言了,言辭間甚至夾雜了幾分賭氣的成分。
像是在逃避些什么,又或是在掩飾內心的不安。
姜妤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,周身彌漫著一股冷若冰霜的寒意。
“你再說一遍,誰晦氣?”
這時,祁煜洲給衛倬遞了一個眼神。
衛倬接收到以后,跨步上前,狠狠地踹了姜鴻仁一腳。
“給我好好說話!”他冷聲警告。
姜鴻仁被這一腳踹得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,臉上的五官也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變形。
目睹眼前這一幕,楚玲心中一驚,立馬低下頭,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免得殃及魚池。
然而,姜妤卻并不打算放過楚玲。
她語氣平靜,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說道:“楚阿姨,要不,還是由你來說。”
“啊?”楚玲懵了一下,有些不知所措地咽了下口水,“我我說什么?我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“不知道?”
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楚玲矢口不認。
反正這么多年過去了,姜妤即便有所懷疑,也拿不到任何證據。
就算有證據,那也只能證明是姜鴻仁干的事,與她無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