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二弟被沖昏頭腦,才看不清。
若非一母同胞,后面的爛攤子他本來也不想幫他收拾。
讓二弟直接跟徐清瑤私奔,從家族除名,自己來娶藍清洵,那個時候至多也就是賠個鳳宴之帶走的五萬兩。
鳳宴之沉著臉,看徐清瑤的神色帶了審視。
徐清瑤淚眼婆娑,以前叫梨花帶雨,總能叫鳳宴之憐惜心疼。
如今的話昨個鬧成那樣,大家都沒休息好,加上她胎向不穩,仿佛一夜之間就蔫了的花。
看起來只剩苦楚,讓他心煩氣躁。
雖然什么都沒說,但徐清瑤知道,鳳宴之后悔了,他后悔了!那自己算什么?
婚禮上,鳳宴之自己要跟兄長翻臉爭身份,還因此質疑自己的用心,她不委屈?
但她知道,她不能和鳳宴之爭對錯,在這個時候把鳳宴之和鳳允之推成統一戰線。
“宴之哥哥!”徐清瑤一把抓住鳳宴之的手,哽咽,“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,也沒有想過背棄你。
我若還有銀子,咱們同床共枕,還能瞞得住你?”
“你有什么臉怪我二弟?”鳳允之冷笑。
徐向陽:“你不要太過分!”
“你們在吵什么?”
眼看著要鬧起來,徐二叔進來了。
“爹。”徐清瑤連忙迎了上去。
鳳宴之也緊緊盯著他,徐二叔看看一屋子小年輕,嘆了口氣。
從袖子里掏出幾張銀票:“這是我賣的物件,還有以前你娘攢的一些體己,只有這么多了。
再多也拿不出來了。”
鳳宴之理所當然想伸手去拿,徐向陽更快一步搶過銀票,防備的看他。
鳳宴之一滯,只覺很沒臉。
徐二叔將徐向陽往后護了護,說道:“宴之,有些丑話,你別怪我說在前頭。”
鳳宴之心里頓時有些不舒服,他打心眼里瞧不上這個窩囊廢岳父,這位就跟自己爹差不多。
這也是當初他能與徐清瑤共情,走到一起的契機。
徐家二房一家都在玉寧侯府討生活,因為徐二叔的無能,汪氏一個人苦苦支撐。
因此徐清瑤在藍清洵這里受了委屈,也沒有人能護著她。
徐二叔總是叫她乖巧懂事,感恩玉寧侯府,可他自己卻做著甩手掌柜,整日吃喝玩樂,招貓逗狗的。
明明這些責任該是這些爹擔當的,卻被轉給別人。
當他們的子女要還父母恩,另外還要還這份人情。
憑什么?
想到徐二叔可能要跟自己討價還價,鳳宴之臉色便不大好,但還是說:“岳父請講。”
徐二叔看看淚眼婆娑的女兒,嘆了口氣,才道:“瑤兒現在對于你們家算怎么回事?這門親,你們認是不認?”
鳳宴之下意識去看自家大哥。
就這一個舉動,令徐清瑤心寒至極。
她為了他把全家都搭進去了,他現在去看鳳允之臉色?
腹部的疼痛加劇,但徐清瑤強忍著,定定看著鳳宴之。
鳳宴之被她看的心生惱怒:“我若是不想要瑤兒,我何故跟你們回家來?”
徐清瑤心中冷笑,鳳宴之終究沒有敢給她確切答案。
徐二叔也是聽出來了:“我家這個閨女是不夠好,我也知道她有諸多不是,但她已經跟了你,陪嫁的銀子我就不說了。
你若還要她,起碼給她個貴妾身份,我便再添三千兩作為陪嫁,你允諾以后好好待她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