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頭正為哄孩子而焦頭爛額,那邊門外閃進一道窈窕的身影。
翡鏡不知去池子邊干什么了,這么一會兒就又回到了這里,她邁著兩條纖細勻稱的玉腿走向柳妄之,晃了晃手里捏著的東西,邊走邊道:“君上,我找到了,東西確實在水里。”
我聞聲看向她手中,只見她指尖纏著一條細細的紅繩,繩子下端垂在手心里,掛著一枚硬幣大小的純金長命鎖。
“嗯,拿過來。”柳妄之示意翡鏡把東西給他,然后白如玉蔥的手指勾著紅繩,垂眸打量著那枚長命鎖。
“欸,這不是我兒子的金鎖嗎?”趙明巖也瞧見了他手里的東西,眼神微有些詫異,“這東西之前被我妻子弄丟了,翡小姐從哪兒找回來的?”
“造景水池。”翡鏡如實回答。
“水池里嗎?”趙明巖訝異道,“可是我兒子從沒被帶到池子邊上,這鎖怎么會落到池子里?”
“這就要問你之前的保姆了。”柳妄之握著長命鎖,起身從沙發那頭走過來。
生意人的腦子轉得快,幾乎一點就通。趙明巖微微皺眉,臉色沉了沉:“難怪金鎖丟失的那天,她顯得那么慌亂,原來根本不是我妻子弄丟的,是她干的好事兒。”
話沒說通透,但我也明白為什么之前柳妄之會突然把保姆和池子聯想到一起了。
合著是那保姆見女主人狀態不好,想偷偷順點東西走,而這長命鎖看著不起眼,但好歹是純金打造,估計是取走金鎖的時候正好有人來了,所以情急之下沒地方藏,就直接丟到了池子里。
難怪她后來經常跑到池邊張望,估計是覺得趙家邪門兒,早就有了辭職的心思,只不過還惦記著池子里那枚金鎖罷了。
柳妄之拿著金鎖站在我面前,垂眸瞥了眼還在嗚哇亂哭的孩子,然后單手捏了個訣往金鎖上渡了點靈力,原本黯淡無光的長命鎖,忽然煥發出清潤透亮的光澤。
我還沒看懂他這番操作是何意,便見他拉開了襁褓,把這泛著光的金鎖戴回了孩子身上,鎖身正好貼著嬰兒心口那塊黑印,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,總覺得那黑印似乎稍微淡了一點。
小小的長命鎖一碰到那孩子,不出十秒,這從頭哭到尾的小鬼頭竟然一下收了聲兒,鼻子翕動兩下,閉著眼安靜的睡覺了。
“我去,這鎖什么來頭,這么神?”我都驚呆了。
趙明巖也覺得不可思議,拿指腹給兒子抹了抹小臉兒上的淚,說:“這鎖是孩子送來的時候就自己帶著的,我也不知道什么來頭。”
柳妄之給孩子戴完鎖,又重新走回沙發坐下,不咸不淡地說:“沒什么特別的,用來給孩童壓驚鎮魂罷了。”
原來如此,估計送孩子的人知道他是個尸生子,所以提前弄了這把長命鎖給嬰孩收驚,這就是之前孩子為什么一直不會啼哭的原因。
孩子已經睡著了,柳妄之說這里暫時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忙,交代趙明巖晚上不要隨意走出房門,就讓他自己休息去了。
管家和保姆都走了,翡鏡也領了任務,去查那消失的中介是怎么回事兒。嬰兒房里轉瞬只剩我和柳妄之兩個人,嬰兒床上吊著的星星掛飾響著八音盒的樂聲,環境溫馨而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