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如此,溫硯景道:“母親不喜靜,她未出閣前是整個京城最風光的女郎,甚至還曾女扮男裝逛過畫舫,她怎么會喜靜?”
“父王,你不得不承認,你與母親這么多年的分居,不是因為那些擺在明面上的借口,而是我非親生這件事,從一開始,你們二人都心知肚明。”
“是你們夫妻間的默契,才讓這件事這么多年從未被提及。”
說完,溫硯景沖著淮王行了一禮,意思很清楚。
他不會回淮王府了。
望著眼前的少年郎,淮王深吸一口氣,抹了一把臉后,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長大了,你長大了!”
說完,他轉身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淮王府。
直起身,目送著淮王的背影離開視線,溫硯景微微嘆了口氣,轉身就打算朝著捧月居走去。
卻沒想到剛轉身,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躲在樹叢里的凌子騫冒出了頭。
溫硯景瞬間沉了臉。
“我爺爺都跟我說了。”
凌子騫從樹叢里跳出來,來到溫硯景的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副安慰的語氣。
溫硯景肩膀一甩,將他的手甩開:“安國公同你說了什么?”
凌子騫收回手,聳聳肩,道:“跟我說你不是淮王的兒子,而是他怕淮王妃無法承受喪子之痛而抱回去的。”
聽了這話,溫硯景暗暗松了口氣,而后抬腳朝著捧月居走去。
見他不說話,凌子騫趕忙跟上,小聲地問他:“阿景,你現在還是淮王世子,可是王府肯定不會給你繼承,那你平白無故被廢除世子之位,豈不是讓溫觀煦那個腦殘撿了便宜?”
溫硯景斜睨了他一眼:“那不然呢?讓我這個外人繼承王府嗎?”
凌子騫:“那也不是不行嘛,到時候你和郡主把溫觀煦的孩子抱回來養,將來再把王府傳到孩子的身上不就行了。”
溫硯景:“要這樣也行,但孩子出生之后溫觀煦就得先死。”
凌子騫震驚:“為什么?淮王肯定不會同意的啊!”
溫硯景嫌棄地瞥了他一眼:“他不死,我白給他養兒子,等他兒子有點出息了,他就會弄死我。”
凌子騫聽了這話,深覺有理,而后道:“那也行,我讓我爺爺想辦法說服一下淮王。”
說完,凌子騫扭頭就要走。
溫硯景當即扯住了他:“發什么瘋呢?”
“我沒發瘋,”凌子騫認真地看著溫硯景:“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哥們兒,我不會看著你淪為溫觀煦那種小人的嘲諷對象的。”
“你放心,我爺爺如今不僅是國公,還是國師,他的話陛下都要聽幾分,有我爺爺在,保證你這個世子之位不會被任何人動搖!”
說著,凌子騫就要往外走。
溫硯景無奈,只能扯著他的后衣領,拖著人,轉身朝著竹風院走去。
凌子騫一路嗚嗷亂叫,最后還是被溫硯景拖到了孟淮序的面前。
如今整個侯府,除了捧月居之外,都被孟淮序的神識覆蓋,剛剛凌子騫和溫硯景的對話,孟淮序自然也是知曉。
“給他把腦洗一下!”只丟下這句話,溫硯景轉身就走。
凌子騫正要說什么,卻被孟淮序一把抓住了后脖子。
下一刻,凌子騫就失去了意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