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每一次出門,云奕霄都會特意帶上司螢螢,兩人的交集越來越深。
云伊樂見其成,故意攛掇,為兩人制造更多相處的機會。
甚至連宴會上座次的安排,也交給了云奕霄和司螢螢。
其他人的位置都好說,只有清風君的位置,司螢螢不知道該怎么排。
她拿著座次表去問云奕霄,心里忐忑不安。
云奕霄只看了一眼,就將清風君的名字列在了最末。
司螢螢嘴角禁不住上揚,又很快壓了下去:“這樣會不會不太好?她不是你師父嗎?”
云奕霄冷淡地說:“清風君空有美名,實則徒有其表,如果不是娘要請她,我是不想讓她出現在宴會上的。”
司螢螢在心中松了口氣——至少云奕霄沒有重蹈覆轍的可能了。
帖子遞到清風君手上時,距離開宴只剩五日。
云家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世家,向來看不上攀附之人,卻為云奕霄廣開門路,足見對云奕霄的重視。
清風君本夠不上云家的門檻,收到請帖后喜不自勝,當即便決定帶上弟子前往。
挑選同行人員時,沈玉樓決定帶上云奕霄。
整整一月,云奕霄都沒有出現,像消失了一樣,連一點痕跡都沒有。
他不在,這個月的錢也沒有交給沈玉樓,山上很快就連月例都發不出來了。
無論是弟子去求、沈玉樓去找,還是清風君親自來,都沒能見到云奕霄。
沈玉樓認為,云奕霄就是在等自己給臺階下。
如今前往云家赴宴的機會千金難求,她不想讓云奕霄浪費掉這個機緣,便決定給云奕霄遞個臺階。
云奕霄的院子已經完全空了,沈玉樓走進去才發現,屋里落了厚厚一層灰。
“奕霄,明日我們就要啟程前往云家,師父已經允諾帶你同去,你別再犟了。”
院中落針可聞,沈玉樓皺緊眉頭。
“這次的機緣可遇不可求,你最好不要錯過,別又在事后拿這種事撒潑。”
還是沒有人回應。
沈玉樓心臟收緊,后知后覺有些擔心:云奕霄的院子已經荒涼至此,他真的還在山上嗎?
可他受了那么重的傷,又沒了靈根,絕不可能避開守山弟子獨自下山。
他到底去哪兒了?
就在這時,唐景淮面露恐懼地小跑進來,拽住了沈玉樓的手臂:“師姐,我見到師兄了,他、他”
沈玉樓急忙問:“他怎么了?”
唐景淮被抓得發痛,眼中閃過一絲怨恨,隨即大哭道:“他砸了我的院子!”
唐景淮將沈玉樓帶回自己的寢舍,果然見院子被翻得亂七八糟。
“我回來的時候在門前見到師兄,聽見我喚他,他就匆忙跑走了,我進來一看,院子已經成這樣了。”唐景淮抽噎著說,“是不是那些家具惹惱他了?師姐,不然我把家具都搬回去吧”
沈玉樓冷笑:“不必。他不就是愿意這樣嗎?”
“我看他連自己的院子都沒回去過,介意的哪里是家具,分明就是看不慣你!不然他為何不砸別人的院子,只砸你的?”
沈玉樓放下話:“云奕霄,這可是你自己選的,明早辰時后,如果我還看不見你,云家的宴會,你也不用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