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著蘇清淺，手指抖得厲害，卻還是拼命撇清關系：“是她覺得張默醫生針對我，非要幫我報復！”“是她讓我把狗帶進醫院，又讓我把狗鎖進病房！”“她說里面是假人，就是想嚇嚇張默！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是她媽啊！”“所有事都是她安排的，我只是聽她的話！”“你胡說！”蘇清淺猛地抬起頭，眼睛通紅，“明明是你天天跟我說張默給你穿小鞋，說他批評你讓你在同事面前沒面子！”“是你求我幫你報仇，還說你特意找了道具假人，保證不會出事！”“顧城，你現在想把所有責任推給我？你良心被狗吃了嗎？”“我沒有！”顧城急得跳腳，額頭冒出汗來，“我什么時候求你了？是你自己護著我，說你爸是院長，沒人敢管！”“你還說要讓張默的媽吃點苦頭，讓他以后不敢再針對我！”“我怎么知道你會把你親媽關進去？”“你閉嘴！”蘇清淺掙扎著要站起來，卻被警察攔住。她看著顧城，眼淚混著恨意往下掉：“顧城，我媽死了！我因為你毀了一輩子！”“你想撇清關系？不可能！我要你跟我一起坐牢！我要你不得好死！”兩人在警察面前吵得面紅耳赤，互相揭短，把之前的“情深意切”撕得粉碎。顧城罵蘇清淺“愚蠢跋扈”，蘇清淺罵顧城“陰險狡詐”。那些不堪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空氣里，也扎在岳父的心上。警察很快控制住場面，分別給蘇清淺和顧城戴上手銬，開始錄口供。我站在一旁，看著蘇清淺被警察帶走時的背影。她的肩膀垮著，再也沒有了之前作為“蘇主任”的囂張，只有無盡的頹廢和絕望。顧城則還在不停地辯解，可他躲閃的眼神和慌亂的語氣，早就暴露了他的心虛。處理完現場，警察提出要調取12樓的監控，以便固定證據。岳父沉默著點頭，跟著警察去了監控室。我不放心，也跟了過去。監控畫面里，清晰地記錄下了今天所有的荒唐事：蘇清淺如何讓護士調走12樓的所有醫護人員，如何命令保安扣住我、摔碎我的手機；她如何在辦公室里和顧城摟摟抱抱，如何冷笑著說“讓你媽訓訓狗”；甚至還有她叫保安往病房里扔生肉的畫面，那塊生肉落在岳母的病床上時，監控里能清楚地看到岳母虛弱地睜開眼，眼里滿是恐懼。每一個畫面，都像一把錘子，狠狠砸在岳父的心上。他站在監控屏幕前，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，呼吸越來越急促。突然身體一晃，直直地倒了下去。“爸！”我趕緊沖上去扶住他。護士也立刻趕了過來，掐人中、測血壓，忙了好一會兒，岳父才緩緩睜開眼。他看著我，眼神里滿是疲憊和悲痛，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：“小默......辛苦你了......”我搖了搖頭，眼眶發熱：“爸，您別激動，身體要緊。”岳父慢慢坐起來，靠在椅子上，沉默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