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嵐點頭,“但愿,這樣也免得陛下?lián)牧恕!?/p>
沈嬌棠心思一轉,“舅母,這件事不必讓皇舅知道,就讓他以為你身子還沒大好,讓他愧疚。”
慕容嵐一頓,認真思索起了沈嬌棠話中含義。
沈嬌棠又道,“舅母,您生在世家貴族,自然是看不上那些爭寵的手段。”
“但有時候,我們女人不必太懂事,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。”
“這樣才能讓男人更加憐惜,讓他們像狗一樣搖尾乞憐,為咱們所用!”
慕容嵐眼神驟然一亮,仿佛被這句話點醒了什么。
她緊緊握住沈嬌棠的手,聲音里帶著幾分激動與懊悔。
“你說的沒錯,以前我就是太懂事了,不爭不搶,處處為陛下著想。”
她頓了頓,語氣帶著一絲苦澀,“我以為這樣就會讓他看見我的好,結果卻變成了他最忽略的那個。”
沈嬌棠頷首,狡黠地沖慕容嵐眨眨眼。
“正是這個理,這次回去,您一定要會哭會鬧,他冷著你,你便病給他看,他寵旁人,你便把架子端起來。”
“總要叫他記起,這宮里還有個人要他費心哄著!”
慕容嵐眼底的光越來越亮,忍不住“撲哧”笑出聲,愛憐地點著她額頭道,“你呀,真是鬼靈精!”
笑罷,她又關切道,“我這副藥還有三日喝完。”
“三日后我打算回大晟,蠻蠻的病怎么樣了,傅御醫(yī)可有什么定論。”
沈嬌棠搖搖頭,眉間掠過一絲憂色,“還沒有,傅御醫(yī)說或許要等蠻蠻再發(fā)熱時,才能診出端倪。”
“但蠻蠻這段時日好得很,可能真的像胡院判所說的,用了她親爹的血做藥引,病好了。”
慕容嵐知道龍鳳胎的身世,聞言輕嘆一聲,“你別光顧著勸我,你也該多想想自己才是。”
“兩個孩子金尊玉貴,這大夏的江山,將來都是他們的,千萬不要因為一時意氣,放著榮華富貴不要。”
沈嬌棠臉色微滯,反手握住舅母的手,笑笑道,“放心吧舅母,我心中有數(shù)。”
......
許是白日里念叨多了,當天夜里蠻蠻便哭鬧不止,小身子滾燙,邊哭邊含糊地喊著“娘”。
奶娘將孩子抱來時,沈嬌棠見女兒哭得滿臉是淚,心都要碎了。
殷淮立刻沉聲吩咐,“快去請胡院判!”
如意連忙回應,“陛下,今日是小胡御醫(yī)當值。”
沈嬌棠哄著女兒,頭也不抬地道,“去請大晟的傅太醫(yī)來!”
殷淮聞言一頓。
但此刻看著女兒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臉,之前那點私心早被碾得粉碎。
當即道,“傅太醫(yī)醫(yī)術精湛,快去請!”
傅太醫(yī)很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。
他仔細診脈,又查看了蠻蠻的口腔和舌苔,沉吟片刻道。
“小殿下此番發(fā)熱,是因內有虛火,加上邪風入體,內外交攻,所導致。”
“小兒發(fā)熱是常事,公主殿下不必擔心,待老夫先開些疏風散熱的藥,便很快就能好。”
當著殷淮的面,沈嬌棠并未多說。
而是意味深長道,“蠻蠻是我的命根子,傅太醫(yī)可診仔細了。”
殷淮面色驟然沉,立即看向傅太醫(yī),唯恐他說出什么自己不想聽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