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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后，業內幾個吃瓜閑聊的微信群里，零星彈出幾條消息。
“臥槽，真的進去了？”
“商業機密加上誹謗，數罪并罰，這下有得熬了。”
“嘖嘖，一手好牌打得稀爛”
“所以說啊，做人不能太商年。”
我掃了一眼，手指沒有任何停頓，繼續在鍵盤上敲擊著新項目的規劃方案。
那兩個人，他們的結局如何，早已激不起我內心半分漣漪。
助理內線電話響起。
“程總，前臺說有兩位警官想見您，關于商年那個案子，說嫌疑人想跟您當面說幾句話”
我直接打斷。
“幫我回絕掉。就說我很忙，相關事實和證據我已經全部提供給警方和律師，后續一切由我的律師全權代理。我沒有話想跟他說，也不想聽他說任何話。”
“好的，程總。”
掛斷電話，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，目光重新聚焦在電腦屏幕上。
過去的，就該徹底過去。
下午，公司內部召開會議，正式宣布了任命。
由于我在艾維斯項目中的卓越表現，總部決定調任我擔任分公司副總經理，下個月赴任。
散會后，領導特意留下我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程霜啊，去了那邊擔子更重，壓力也更大，公司很看好你，好好干！”
“謝謝領導信任，我會全力以赴。”
我微笑著回應，眼中是對新挑戰的期待和堅定。
接下來的日子忙碌異常，交接工作、熟悉新業務、組建團隊
每天都被填得滿滿當當。
偶爾在茶水間喘口氣的片刻，我才感覺到一絲疲憊，但更多的是充實。
手機屏幕忽然亮起，提示我特別關注的微博有新動態。
我眉頭下意識一蹙。
特別關注里，好像只剩那個早已被我扔進記憶垃圾堆的人——商年。
正準備順手取消關注并卸載這個幾乎不再使用的軟件，指尖卻頓住了。
鬼使神差地，我點開了推送。
果然是商年的賬號。
在他被抓前夕，或許是用最后一點自由的時間，發布了這條微博。
沒有圖片，只有一行簡單的文字：
「塔羅說，要遵從本心。可我到最后才明白，我竟連自己的本心是誰都弄錯了。」
配圖是一張塔羅牌的圖片，女神手持天秤與利劍，蒙眼裁決，象征絕對的公正與因果。
我的心，像是被針輕輕刺了一下，泛起一絲酸楚，但轉瞬即逝。
弄錯了本心？呵呵。
腦海中忽然不受控制地閃過一個畫面。
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夜，我和商年還在讀大學。
窮學生沒什么錢，經常擠在路邊攤吃熱氣騰騰的麻辣燙。
他把我冰涼的雙手捂在他溫暖的羽絨服口袋里。
低頭看著我，眼睛亮晶晶的，笑著說：“霜霜，等我以后賺大錢了，肯定讓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，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你。”
那時的眼神，真摯滾燙，不像假的。
可是商年啊。
弄丟了你承諾要給她全世界最好的人，不是別人。
是你自己。
我沉默地看著那條微博幾秒，然后毫不猶豫地長按了那個app圖標，點擊了“卸載”。
接著，我關掉了手機。
深吸一口氣，拿起筆，重新打開了那幾份等待批閱的文件。
抬起頭，窗外陽光正好，落在辦公桌上，溫暖而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