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瑾行似乎終于意識到,我不是在欲擒故縱。
我是真的要離開他的世界。
他開始變得焦躁,甚至有些失控。他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打工的咖啡館,一坐就是一下午,盯著我看。
他會在我下班很晚的時候,開著那輛囂張的跑車,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。他甚至動用關系,擠掉了一個原本對我有非分之想的打工同事。
這些行為,在以前,或許會讓我欣喜若狂。但現在,在我看透這個人之后,我只覺得無比諷刺。
他做的這些,與其說是挽回,不如說是一種不甘心的占有欲在作祟。
他習慣了我的仰望和追逐,無法接受我的率先離場。我的退出像是一種無聲的抗議,傷了他的自尊。
而我,只是在默默準備材料,等待獎學金結果出來的那天。那是我逃離這一切的唯一希望。
然而,變故還是發生了。
那天晚上在會所旁小巷與醉漢拉扯的照片被人放在論壇上,原本已經平息的關于我的謠言再一次興起。
“顧輕輕同學,這次事件影響惡劣我們校方有考慮取消你的留學獎學金”
我孤身一人站在校長辦公室內,死死地攥緊拳頭。
就在這時,裴瑾行帶著警察推開了校長室的門。
接下來的事順利得不可思議,警察查明了真相,校方恢復了我的獎學金資格
幕后黑手是裴瑾行朋友中的一個女生,她哭著喊著說是白煙青命令她這么干的。
我不知道裴瑾行和警方會怎么處置她們,但我會堅持維權到底。
從警局出來時,天已經黑了。裴瑾行跟在我身后,他的西裝皺了,看起來有些狼狽,眼睛卻亮得驚人,緊緊盯著我。
“顧輕輕,”他聲音沙啞,“現在你明白了嗎?只有我能幫你。”
我停下腳步,轉過身,平靜地看著他。
“裴瑾行,你知道嗎?我最害怕的時候,不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。”
他愣住。
“而是你明明在,卻選擇冷眼旁觀放棄我的時候。”我輕聲道,“我在你心中永遠是最后的選項。”
“你現在做的這些,彌補不了那天晚上你掛斷的電話,抵消不了你三年前放棄我的事實,更抹不去你為了白煙青對我造成的一切傷害。”
裴瑾行的臉色在路燈下變得慘白。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辯解什么,卻發現自己無從辯起。
我話語里的每一個字,都是血淋淋的事實。他眼里的光亮一點點熄滅。
“輕輕,我不是”他試圖靠近我。
我卻后退一步,拉開了距離。
“裴瑾行,到此為止吧。”我深吸一口氣,“獎學金的結果明天就出來了,我會離開這里,我會讓造謠我的人付出代價。這些都與你無關,我們不會再見了。”
說完,我毫不猶豫地轉身,走向公交站臺。這一次,他沒有再跟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