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房間里,一片寂靜。
霍洋洋縮在被窩里,額頭出了一層汗。
他的身體因為發(fā)燒止不住發(fā)抖,直到難受的清醒過來。
“媽媽,我難受”
他可憐兮兮的呢喃,被折磨的哭出聲來。
可在漆黑的夜里,沒有祁歡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將他抱在懷中,更是著急的送他去醫(yī)院檢查。
他的哭聲在此刻,無人在意。
哭的累了,霍洋洋紅著眼睛從床上爬起,頂著發(fā)懵的腦袋出了房間,朝著蘇棠房間過去。
他吃力的爬上樓,小手去拉扯她的胳膊,聲音哽咽的喊:“棠棠阿姨我好難受啊洋洋發(fā)燒了,要吃藥,看醫(yī)生。”
這是祁歡從前都會做的。
可眼前的女人睡得很熟,好半晌才不耐煩的醒來。
她看也不看霍洋洋一眼,煩躁的一把將他推開。
“沒看到我在睡覺嗎?能不能別來煩我?”
“大半夜在這吵,你是要死了還是不活了?”
本就身形不穩(wěn)的霍洋洋身體往后仰去,直直的摔趴在地上。
他疼的哭出聲,可蘇棠對此置之不理,只是煩躁的從床上爬起,把他扔了出去。
坐在冰冷的地面,霍洋洋哭得更加大聲。
“媽媽,我要媽媽”
可不管他哭喊多久,也沒有人理會。
直到他趴在地上,難受的睡了過去,才徹底沒了意識,只是小臉上滿是鼻涕和眼淚,無意識的喃喃:“媽媽,你在哪”
次日清晨,霍琛早早回了霍家。
在看到昨天那條消息后,他便隱隱有些不安,總覺得盒子里有什么東西,他已經(jīng)錯過了半個多月。
回來時,看著就放在茶幾上的紙盒,他打開了它。
里面的東西不多,卻讓他在看到的那一瞬間,如墜冰窟。
這里面是兩份文件,最上面的那一份,他緩緩打開來,看到上面信息時,面色鐵青。
這上面不僅有蘇棠和家里的長期匯款記錄,還有她母親眼睛并無任何問題的檢查報告。
如果沒有問題,又為什么要去做眼角膜移植手術?需要祁歡捐獻自己的眼角膜?
翻看完畢,他再拿起第二份。
看到離婚協(xié)議書時,他的手上緊了緊,最后在上面,看到了祁歡的名字。
字跡娟秀有力,絕非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能寫出來的。
那就只有一種可能,這個名字是在祁歡失明之前就已經(jīng)簽下了。
所以祁歡,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打算離開的?
這其中種種內容讓霍琛心煩意亂,原本的埋怨也變得古怪。
他總覺得,自己好像被蒙在鼓里,有什么秘密從未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可不等他想清楚,蘇棠的電話接踵而至。
“阿琛,你快來醫(yī)院吧。洋洋發(fā)燒了,情況有點嚴重,我一個人在這兒,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?!?/p>
電話里女人的嗓音帶著哭腔,十分急切。
霍琛更是想也不想,徑直沖了出去。
將近四十分鐘的路程,他只用了一半的時間趕到,匆匆趕到病房時,卻在樓梯口聽到了熟悉的聲音。
“馬上霍琛就要來了,現(xiàn)在這種時候,你能不能別來找我?”
女人的嗓音里透著不耐煩與憤怒,卻讓霍琛駐足在原地。
他能聽的出來,這是蘇棠的聲音。
看著眼前緊閉著門的樓梯間,他緩緩靠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