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榆雪驚恐地掙扎,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血痕。
助理連忙上前拉開:
“裴總,冷靜一點!”
裴向暮松開手,看著癱坐在椅子上咳嗽的季榆雪。
以前她清純天真不諳世事,現在突然覺得她的真面目無比惡心。
他轉身抓起外套沖出門外,身后傳來季榆雪歇斯底里的哭喊:
“裴向暮!你別忘了當年的詐騙案,你也是間接兇手!”
“我只不過是聽你的話當了個執行者,你怎么可以拋棄我?”
“你承諾的,說你會護我一生,會給我一個婚禮,都是假的嗎?”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裴向暮臉色陰沉,按動開關。
季榆雪嚇得牙關打顫:
“向暮求求你,放了我好不好?我可是病人”
她以為這樣說了裴向暮就會心軟。
殊不知,助理發來的視頻在屏幕上循環播放。
視頻是吊唁會陰暗角落的監控,季榆雪的每一個字都像把刀扎進他的心臟。
“尿毒癥從始至終都是我設計的,誰讓你這么沒魅力呢?我只是勾勾手指,裴向暮便趕著寵我,愛我,疼我!”
“許昭,你的父母都死絕了,你為什么還不去死,現在你的丈夫,你的財產,你的家庭,你引以為傲的一切都會是我的。”
“而你只會是詐騙犯的女兒,一個被全網唾棄的霸凌者!”
“砰!”
裴向暮一拳砸在核磁共振儀上,喇叭發出刺耳鳴笛。
季榆雪肩膀劇烈抖動,渾身抽搐,“這都是假的,我沒有說過這種話,向暮求你放了我,好不好!”
他毫不在意:
“除了昭昭,我對誰都不會再心軟。”
話音落,數十名帶著面罩的保鏢端著一筐筐蟲子走進來。
季榆雪徹底被嚇瘋,只剩牙關發抖的聲音:
“嗬”
“受著吧,這是你欠昭昭的。”
裴向暮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便揚長離去。
無數條被餓了三天的蟲和老鼠鉆進季榆雪所在的儀器內,侵蝕她的皮肉和血液。
將她姣好的外貌連同她幻想的豪門太太一起,啃噬盡毀。
四十八小時后。
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的季榆雪終于被放了出來。
裴向暮坐在黑色皮質沙發上假寐,俊美面容肅穆如石雕。
季榆雪像死狗一樣被保鏢拖進來簽器官捐獻同意書時,他依舊眼皮都不抬,修長食指緩緩摩挲著掌心里那一片白裙布料。
“嗬嗬”
如今的季榆雪已經形似惡鬼。
她疼得渾身發抖,卻還是用盡力氣惡狠狠抬眼瞪著裴向暮。
突然間,她癲狂地大笑起來:
“裴向暮!你如今就算殺了我,許昭那個賤人也回不來了!從你和我上床的那天起,你就臟了!”
屋內溫度驟降。
保鏢們急忙捂住她的嘴。
可季榆雪恨極了眼前的男人,又怎么會愿意服軟。
“你以為是我逼走了許昭可你明明清楚得很,許昭是被你親手傷害到絕望的!”
她瞪著已經被老鼠啃爛的一只眼睛,笑容猙獰,
“你啊,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男人!”
見她越來越口不擇言,保鏢干脆抬手敲暈了她,拖著她急忙離開。
可裴向暮依舊一動不動,沉默地坐著。
直到很久以后,夕陽沉入地平線。
他才像蘇醒了一般,低聲呢喃:
“是啊,我該下地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