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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后,法庭。
我,頂著王薇薇的身份和面孔,冷靜地站在原告席上。
我的律師向法官和陪審團呈上厚厚一沓證據:
“法官大人,這些是我當事人聘請私家偵探歷時數月搜集到的證據,充分證明被告沈建國(舅舅)并非沈老先生親生,而是養子。他為了獨占沈氏家產,在八年前精心策劃了一場意外,謀殺了我的當事人沈清辭女士的親生父母,也就是沈老先生的獨女和女婿!”
舅舅在被告席上面色慘白,強作鎮定:
“荒謬!一派胡言!證據可以偽造!這是誣陷!”
我不慌不忙地開口,聲音清晰而冰冷:
“沈建國。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?那個當年替你改裝剎車線的修車工,雖然躲了這么多年,但還是被找到了。他的證詞和銀行流水,足以說明一切。”
我轉向法官:
“法官大人,沈建國謀害我父母,又長期利用職務之便侵吞沈氏財產。請法庭為我主持公道,嚴懲兇手!”
證據確鑿,沈建國最終癱軟在被告席上,面如死灰。
法警上前將他帶走。
我看著他被押走的背影,心中積壓多年的巨石終于落下。
一個月前,當我終于拿到私家偵探送來的、證實父母死亡真相的鐵證時,我悲憤交加,卻苦于沒有十足扳倒舅舅的把握。
恰在此時,王薇薇自己送上門來,提出了靈魂互換這個荒唐的計劃。
我將計就計,利用換魂后的身份便利,不僅報復了陸景辰和王薇薇,更最終將真正的仇人繩之以法。
精神病院里,真正的王薇薇徹底瘋了。
她時而尖叫著“我是王薇薇!我是網紅!”,時而蜷縮在角落喃喃自語“景辰哥哥愛我…孩子…我的孩子…”。
她失去了美貌,失去了陸景辰,更失去了她視若生命的虛榮和關注。
她被永遠禁錮在“沈清辭”這個她曾經最看不起的身份和一副殘破的軀殼里,在無盡的混亂和遺忘中度過余生。
這對她而言,比任何懲罰都殘忍。
沈建國在鐵證下,被迅速定罪,判處死刑,得到了應有的懲罰。
塵埃落定,風雨歇止。
我站在空曠的墓園里,面前并排立著兩座墓碑——我的父母。
“爸,媽,”
“女兒來看你們了。所有害你們的人,都得到了報應。你們可以安息了。”
我沒有哭。
所有的眼淚,早已在那些絕望的夜晚和復仇的謀劃中流干。
我用王薇薇的身份,處理完了所有后續事宜。
沈氏的股份和財產雖已捐贈,但父母早年以我個人名義設立的一些信托基金和海外資產,并未受到影響,足以讓我余生富足無憂。
我離開了這座充滿丑陋回憶的城市,沒有告訴任何人去向。
我去了一個南方臨海的小城。
這里陽光充沛,生活緩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