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后，我因為一個新書簽售會，去了一個南方的沿海小城。
簽售會結束后，我在海邊散步，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是劉嬸。
她在一個大排檔里做洗碗工，穿著油膩膩的圍裙，頭發花白，背也駝了。
她端著一盆臟碗從我面前走過，她沒有認出我。
她的臉上，再也沒有了當年的精明和算計，只剩下被生活磨平的麻木。
我站在原地，看了她很久。
我沒有上前去打招呼，也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。
我的心里，很平靜。
每個人，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。
她選擇了貪婪和惡毒，所以得到了現在的結果。
而我選擇了抗爭和堅守，所以擁有了現在的生活。
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應得的。
這時，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年輕人，騎著一輛破舊的電動車，停在了大排檔門口。
“媽，我下班了。”
是張偉。
他從少管所出來了，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了一些，但眉宇間依然帶著一絲戾氣。
劉嬸看到他，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。
她從兜里掏出一個熱乎乎的包子，遞給他。
“快吃吧，還熱著。”
張偉接過包子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。
“媽，今天發工資了，我給你買了個手機。”
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老款的按鍵手機，塞到劉嬸手里。
劉嬸愣住了，接著眼淚就掉了下來。
她抱著那個手機哭得像個孩子。
我默默地轉過身，離開了。
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改過自新了。
也不知道他們未來的路會走向何方。
但這都與我無關了。
我的世界早已沒有了他們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