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!”
他狂噴出一大口鮮血,其中甚至夾雜著內臟碎片!
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,重重砸在擂臺邊緣的防護光幕上,然后軟軟滑落在地,面如金紙,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!
手中那柄曾引以為傲的冰魄寒光劍,“咔嚓”一聲,斷成了數截!
廢了!
全場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所有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,難以置信地看著臺上那個淡然而立的素衣女子,又看看臺下狼狽不堪、修為盡廢的謝云峰。
勝負已分。
以一種誰也無法預料的方式。
天生劍骨,元嬰中期的天才,動用禁術,卻敗得如此徹底,如此難看!
我緩緩收勢,周身那恐怖的道韻威壓如潮水般褪去,恢復平靜。
目光掃過臺下面無人色、渾身顫抖的阿凝,掃過震驚失語的各派修士,最后落在主座上面色復雜無比的玄清真君身上。
我拱手一禮,聲音清晰平靜,傳遍全場:
“晚輩沈清衍,僥幸勝出。”
“此間事了,晚輩告退?!?/p>
說完,我轉身,看向師兄蕭既冥。
他臉上再無平日的戲謔,唯有鄭重與一絲難以察覺的驕傲,對我微微頷首。
我們二人,無視了身后那死寂的戰場和無數道震驚、敬畏、復雜的目光,化作兩道流光,瞬息消失于天際。
自此,鏡湖沈清衍之名,以一場無可爭議的、碾壓式的勝利,攜天生道體之威,震動了整個修仙界!
而天衍宗謝云峰,身敗名裂,道基受損,淪為天下笑柄。
據說,此后無數個日夜,他被廢的修為與無盡的悔恨啃噬道心,卻再也無力回天。
只能眼睜睜聽著那個他曾棄如敝履的名字,一步步響徹云霄,成為他永遠無法企及的存在。
昆侖鏡湖,云海依舊翻涌,倒懸的峰巒靜謐如初。
我與師兄蕭既冥歸來,仿佛只是外出游歷了一番,并未將天衍宗那場驚天動地的風波過多放在心上。
師尊沈溯在湖邊垂釣,見我們回來,也只是抬了抬眼皮,笑呵呵道:
“回來了?唔,沒吃虧,挺好。清衍,你的心,似乎更靜了。”
我躬身行禮:“多謝師尊成全。”
了卻因果,心無掛礙。
前世的蝕骨之痛,謝云峰的厭棄冷酷,阿凝的虛偽陷害。
都仿佛成了鏡花水月,一場模糊舊夢。
鏡湖的日子重新回歸平靜,卻又不同。
我的名聲已傳開,偶爾有訪客慕名而來,或論道,或求教,皆被師兄師姐們擋了回去。
鏡湖依舊超然物外,而我,則沉浸在更深層的修行中。
輪回境三日的參悟機緣。
我并未立刻使用,師尊言,待我境界穩固,心性圓融時,方是最佳時機。
時光荏苒,又是百年過去。
我已至元嬰后期,距離大圓滿僅一步之遙。
天生道體與鏡湖傳承的結合,讓我對大道的感悟遠超同輩。
這一日,我奉師命,前往南疆一處即將湮滅的古秘境,收取一件與鏡湖有緣的舊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