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庭宣判的那一刻，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。
“證據不足，被告陳熙當庭釋放，罰款五萬元。”
法官的法槌重重落下，傅衡猛地站起身，臉色鐵青。
他死死盯著白書禮，眼神里的憤怒幾乎要燒穿空氣——
“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在乎？！”
白書禮坐在原地，一言不發。
他贏了。
他為陳熙鋪的路，完美無缺。
可他輸得一塌糊涂。
法庭外，陳熙興高采烈地沖出來，一把抱住他：
“書禮！我們贏了！我就知道你會幫我！”
白書禮緩緩推開她，臉上面無表情。
陳熙一愣，隨即笑道：
“怎么了？是不是太累了？走，我請你吃——”
“陳熙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，甜甜是我的女兒？”
白書禮的聲音很輕，卻像一把刀，狠狠扎進陳熙的喉嚨。
她的笑容僵在臉上：
“書禮，你說什么呢？我”
“你當年根本沒生病，你是為了躲賭債才離開我。”
白書禮沒理她，打斷她繼續開口。
“你從始至終，一直在騙我對不對？”
陳熙的瞳孔驟然緊縮，隨即強笑道：
“書禮，你今天是怎么了？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說八道？我怎么可能”
“我已經什么都知道了！”
白書禮盯著她，一字一頓。
這下，陳熙的臉色徹底變了。
她后退一步，聲音發顫：
“書禮，你聽我解釋，那只是個意外！”
“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！我以為”
“你知道。”
白書禮打斷她，突然笑了，笑得讓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一直都知道。”
陳熙的偽裝終于崩塌了。
她的表情從慌亂變成猙獰。
本來還想再狡辯幾句，可看到白書禮那雙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，選擇了徹底撕破臉：
“是！我知道！那又怎樣？！”
“反正現在案子已經結了，你能拿我怎么辦？”
她聳聳肩，語氣輕佻：
“而且白書禮，你別裝得自己多高尚！”
“是你自己蠢，連親生女兒都不認！是你為了我，連自己老婆都能送進監獄！”
“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，我就實話告訴你。要不是你有錢，我會回來找你？”
“沈柔那個蠢貨為你付出一切，最后不還是死得像條狗？你現在裝什么受害者？！”
白書禮靜靜地看著她，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得可怕。
他到底愛她什么？
他到底為什么，為了這樣一個垃圾，毀了自己的一切？
陳熙還在叫囂：“別忘了，那些假證據可都是你親手做的！就算再開庭十次一百次，結局還是一樣！”
白書禮聞言臉色鐵青，但又輕輕笑了。
他伸手，溫柔地撫上她的臉：
“陳熙。”
“法律治不了你。”
“但我可以。”
他的指尖冰涼，像毒蛇的信子，緩緩滑過她的皮膚。
陳熙猛地打了個寒顫，突然意識到，白書禮瘋了。
而一個瘋子，什么都做得出來。
她轉身就想跑，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。
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——
“別急。”
“我們的賬，慢慢算。我會讓你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