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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淼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,立刻點頭應允。
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急促,宛如趕赴一場期待已久的盛宴。
上一世也是這樣。
明明可以低調處理的事情,她偏偏“不小心”走漏了風聲給幾家八卦媒體。
讓所有人都看到,我狼狽不堪地和衣衫不整的顧宸宇、林曼柔出現(xiàn)在閃光燈下。
我父親的公司因此受到牽連,股價大跌,瀕臨破產(chǎn)。
我母親更是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,心臟病突發(fā),不治身亡。
連我弟弟準備出國深造的計劃也被迫中止。
既然孫淼淼這么渴望讓事情發(fā)酵。
那我就順水推舟,幫她把這場戲的觀眾請得更齊一些。
讓整個上流社會都好好欣賞,他們眼中“天作之合”的商業(yè)聯(lián)姻,有多么骯臟不堪!
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,全身的血液因為憤怒和期待而微微顫抖。
抬手撫過臉頰,肌膚光滑細膩,沒有上一世被硫酸潑過留下的猙獰疤痕。
上一世,只因為我拒絕了一個追求林曼柔的富二代無理的商業(yè)合作。
就被顧宸宇的母親指使人報復,當街潑了硫酸。
腐蝕性的液體灼燒皮膚的劇痛,讓我至今記憶猶新。
可笑的是,被毀容后,連我自己都不敢照鏡子。
顧宸宇卻以此為借口,更加名正言順地夜不歸宿。
我的雙腿也還完好。
沒有因為那場精心策劃的車禍而被碾壓變形。
顧宸宇的父母曾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不下蛋的母雞,只會敗壞顧家的名聲。
日常的冷暴力和精神虐待,早已是家常便飯。
當我試圖向朋友求助時,換來的卻是同情又疏離的眼神。
“豪門棄婦”的標簽,足以扼殺所有善意。
沒有人再稱呼我的名字蘇知夏。
他們背地里都叫我蘇棄婦。
后來,當顧宸宇和林曼柔公開出雙入對。
這種稱呼就直接擺在了臺面上,連一些小報記者都敢當面奚落我。
我曾跪下求過顧宸宇,讓他看在往日情分上給我一點體面。
他卻只是冷漠地讓保鏢把我拖走,任由我成為全城的笑柄。
注意到走廊盡頭幾個晃動的人影,和隱約的相機快門聲。
我立刻調整了臉上的表情,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無助和悲傷。
然后重重地靠在門框上,發(fā)出一聲聲壓抑的嗚咽。
很好!
上一世嘗遍了他們給的苦楚。
現(xiàn)在輪到我自己掌控節(jié)奏,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演戲辛苦。
“知夏!你怎么還在這里?”
孫淼淼領著一群酒店經(jīng)理和幾個神色各異的男女快步走來。
看到我依舊站在門口,她的臉色倏地變了。
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,眼眶瞬間泛紅。
“淼淼,你,不是說好了只叫安保和律師嗎?”
孫淼淼的表情有些僵硬。
“這些是聞訊趕來的記者朋友,大家都很關心你和顧總。”
我哽咽著,搖搖晃晃地撲向緊閉的房門。
“各位,沒,沒什么事,請你們離開。”
“蘇小姐,我們是xx財經(jīng)的記者,請問里面發(fā)生了什么?顧總是否安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