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雪柔的忍功由此可見一斑。
但聽說顧懷琛還是沒忍住,悄悄兒去看了他們母子。
且因為有王氏幫著打掩護,簡清霜及她院子里的人都不知道。
自然,也沒能鬧起來,沒能狗咬狗起來。
不過簡蘭宜依然心情大好。
而這份好心情,正是楊媽媽送給她的。
其時她正拿自己的手練習扎針的力道,——雖說她已知道要領了,也得多練,才能真正熟能生巧,杜絕失誤。
紅蓮和丹朱則在一旁都看得是滿臉的心疼。
王氏屋里的丫頭之一翠茂就哭喪著臉慌慌張張跑了來,“世子夫人,出大事了......”
“楊媽媽卷了夫人所有的細軟金銀跑了,說是至少也、也價值幾萬兩。”
“太夫人當時就氣得暈了過去,等醒來后,便立時打發了人去順天府報官,追拿逃奴。”
“可官府的人一查才知道,楊媽媽母子連奴籍都已經脫了。且他們應該昨兒就離開了京城,成大海撈針了......夫人這會兒都快瘋了,世子夫人快去瞧瞧吧......”
簡蘭宜忙拿帕子掖住了嘴角,免得自己笑出聲來。
余光見紅蓮和丹朱都是滿眼掩飾不住的興奮,又忙瞪了二人一眼,讓她們好歹收著點兒。
這才皺眉問翠茂,“楊媽媽不是一直貼身服侍母親,寸步不離的嗎?那是怎么在母親眼皮子底下,干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的?”
“母親事先竟一點沒察覺嗎?那她又是怎么發現這事兒的?”
“都已經報過官了,不會已經是昨兒的事了吧?”
翠茂的臉更苦相了,“夫人是今兒一早發現的。”
“楊媽媽前日就開始告假了,說她兒子這次怕是真不行了,想最后陪著他,且也要安排后事。夫人便恩準了她回家去守著。”
“可今兒仍不見人回來,也沒有任何話兒遞進來,夫人用我們這些人又確實不如楊媽媽趁手。”
“便打發了人去楊媽媽家看到底怎么一回事,這才發現,她家已是人去樓空。問了左右鄰居,也是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夫人便忙起身去了自己的庫房,然后就、就暈了過去......”
簡蘭宜聽到這里,咳了一下,把喉嚨的笑再次壓下。
方又問,“不是說楊媽媽的兒子一直臥床不起嗎?”
“那楊媽媽是怎么神不知人不覺把他帶走的?還要帶上夫人那么多細軟,她有三頭六臂,力大無窮不成?”
“竟也沒讓人看見,沒引起旁人的警覺嗎?”
“會不會有人接應她,她還有其他同伙?”
丹朱附和,“是啊,單她一個人,怕是成不了事。”
“她又為什么要這么做,她可是夫人跟前兒最得用最體面的管事媽媽,夫人也沒虧待過她。”
“卻不想,竟如此瘋魔的背主,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?”
紅蓮也咝聲,“是啊,這可是要活活打死的大罪。”
“是說這幾日都沒看見楊媽媽,敢情她竟在下這么一盤大棋!”
“但幾萬兩會不會太夸張了?夫人不是一直說沒銀子,之前侯爺出事......當時湊銀子時,都喊實在拿不出。”
“最后不得不當了好些大件東西,才勉強湊夠了五萬兩嗎?”
“那現在又是哪來的幾萬兩?別是你們不知情,一個個都在夸大其詞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