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墅書房的空書架投下大片陰影,只有書桌上一盞孤燈亮著,暖黃的光在皮質筆記本上暈開,像給這場
“私密儀式”
圍了一道結界。林淵坐在一把老舊的木椅上,椅子的扶手已經磨得發亮,卻被他擦拭得干凈。他握著一支昂貴的鋼筆,筆身是銀質的,刻著細密的花紋,筆尖在紙上劃過,發出
“沙沙”
的聲響
——
那聲音與他記憶里刀刃刮擦骨頭的脆響漸漸重疊,在他的意識里,書寫與
“狩獵”
本就是通一種藝術。
“風味筆記…
必須及時記錄。”
他的獨白低沉而冷靜,筆尖在紙上落下扭曲卻工整的符號,“溫度、反應、最終的…
口感。”
那些符號沒有邏輯,有的像扭曲的骨頭,有的像飛濺的血滴,偶爾還會穿插
“純凈”“尖銳”“鮮活”
這類詞語,像在給一場暴力的
“盛宴”
標注注腳。
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筆記本上,瞳孔微微收縮,仿佛眼前不是一張紙,而是一塊等待被
“品鑒”
的肉。他記錄著昨晚處理豬崽的細節:“火焰溫度
200c,鎖住汁水;剔骨時角度
35°,骨骼完整;真空保存時間,預計
7
天風味最佳…”
每一個字都透著極致的偏執,每一個數據都精準得像實驗室的記錄。
寫完最后一筆,他放下鋼筆,指尖輕輕撫過筆記本的封皮
——
那是深棕色的皮質,邊緣泛著包漿,是他從舊貨市場淘來的,據說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。他將筆記本合上,動作輕柔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珍寶,然后打開書桌的抽屜,將筆記本放進去,“咔嗒”
一聲鎖上
——
那聲音在空蕩的書房里回蕩,是他給這些
“秘密”
上的”
奏響。窗外的晨霧漸漸散去,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,在地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,像一根指向未來的箭頭
——
指向那片小樹林,指向他的下一次
“狩獵”,指向他無法擺脫的瘋狂。
只有那聲
“嘶”
的回音在黑暗中回蕩。林淵的
“風味筆記”
還鎖在抽屜里,他的
“工具”
還放在門邊,他的
“期待”
還藏在眼底。下一次
“狩獵”
即將開始,那片小樹林里,又會有誰成為他筆下的下一段
“風味筆記”?又會有誰成為他刀刃下的下一份
“食材”?黑暗中的懸念,像一顆種子,在恐懼與偏執的土壤里,悄悄發了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