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琒震驚于她開業的速度,前幾天她的盛京一味和一鳴驚歲不是剛開業嗎?
那兩個鋪子,可吸引了不少進京趕考的學子。
學子們為了給自己討個好彩頭,夜夜在護城河岸放煙火。
甚至還有的打算一直放到科考那天。
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煙火就要十兩銀子,程書宜賺大發了好吧!
“不過,這是個什么營生,樂坊?”
鋪子里有桌椅,靠墻處還有柜子架以及一個長長的桌子。
能讓秦琒聯想到樂坊的,還是鋪子最里處有個高出一個臺階的圓形臺子。
臺子周圍空蕩蕩的,沒有布置桌椅。
后面掛著一塊紅色的幕布。
看起來,這個臺子似乎是為了給樂人彈曲兒的地方。
可是,這么大個地方,粗略估算能坐二三百人的地方,彈曲兒能聽見?
“是曲樓,也是酒肆。”
程書宜到處檢查,看看工人有沒有按照她的意思去做細節。
其實就是酒吧。
在這種地方,她總得隨大流做生意,總不能在這兒開個書屋吧?
來這條街的人,也不是來看書的?。?/p>
“開酒肆需要在頭頂設暗口?”秦琒調侃道。
這個鋪子不像其他鋪子那樣,頂上便是懸梁和瓦片屋頂。
他觀察過,這鋪子沒有二樓。
可頭頂上方卻全都用木板封住,還在上面開了幾個暗口,不知做何用處。
眼睛還真尖!
程書宜默默在心中吐槽他。
“那是留著掛燈的地方?!彼龥]完全說實話。
曲樓傍晚開始營業,這幾個暗口下面確實會掛燈,同時也是她裝音響的掩飾。
“秦公子,咱們聊聊遺產托付的事兒吧?!?/p>
程書宜轉移話題,“遺產托付不屬于票號來往,女子也可以存辦了吧?”
秦琒眉毛一挑,雙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,“你要托付遺產?”
程書宜大方承認:“是。”
兩個孩子認祖歸宗沒戲了,裴琰禮又從今日開始,不能嫁娶。
她沒辦法,只能把遺產托付的事情提上日程。
只要秦琒替她保密就不會有人知道她命不久矣的事。
果然是她自己要托付!
秦琒猜對了,但他絲毫沒有猜中她心事的開心,心情反而有點復雜。
“為什么?”他問,接著又補充一句:“不告知原由,我怎么確定你到底是真想托付,還是拐彎抹角的在匯安票號存銀?”
“我病了,病得很重。”
程書宜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,竟莫名有種輕松的感覺。
她終于能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了。
哪怕聽她說的人,是不太熟悉的人,她也覺得輕松多了。
“我大概還有不到四個月時間吧,我想把我手里所有的金銀錢財、鋪子田地都托付給你們匯安票號?!?/p>
“等我兩個孩子到了二八年歲,就全部給他們?!?/p>
她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輕松。
臉上、眼里絲毫不見對病痛與死亡的恐懼。
秦琒不太相信她。
“程老板可否介意我找人給你把一把脈?”
“可以。”
程書宜說:“不過此事要保密,不能讓任何人知道,特別是我的兩個孩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