燁哥兒這輩子都完了啊！
二夫人陸氏是舍得面子的，她哭著就給裴琰禮跪下磕頭。
“琰禮，二嬸求求你、求求你救救燁哥兒，他年紀(jì)尚小不懂事，吃不了蹲大獄的苦啊......”
程書宜快要氣炸了，她抬高聲音怒道：“我的店長今年才十九歲！”
她店里的伙計都很年輕。
一群大小伙子，出身不高，但肯吃苦。
即便是曲樓需要營業(yè)到半夜，他們也不曾吭一聲兒。
他們滿懷憧憬，就想掙點錢在這盛京城過點體面日子，娶個媳婦兒。
憑什么要因為這群紈绔公子哥一個隨口而出的賭約丟了性命！
讓裴燁蹲兩年大獄已經(jīng)是便宜他了！
二夫人發(fā)了瘋似的，“那不過是幾個賤民，怎能同燁哥兒相提并論！”
“賤民？”程書宜諷刺她：“我倒是不知裴家的二夫人如今是何品級、是何地位？”
裴莊并不在朝為官，陸氏便不是官家夫人。
沒有命婦品級。
也就是庶民百姓一個。
陸氏氣急，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。
“母親......”裴湘扶著，給她順氣兒。
裴琰禮在，就連她也不敢頂撞這個堂兄。
“來人——”
裴琰禮沖門外喊：“扶主子們回府。”
白馬書院馬上就散學(xué)了。
此時已臨近傍晚時分，附近百姓陸續(xù)出門買菜做飯。
他們是嫌此事鬧得還不夠大是不是？
裴府一行人離開后，程書宜依舊板著一張臉。
到廚房里拿炒勺連砸好幾下大鐵鍋。
直到兩個孩子散學(xué)回家，她才收斂脾氣，開始做飯。
裴琰禮知道她在生氣。
當(dāng)著兩個孩子的面，他忍著沒問，直到兩個孩子上床入睡。
他才去找程書宜。
“你今日所說，兩個孩子沒爹也沒關(guān)系，是氣話吧。”
她的書案前總是只有一張椅子，裴琰禮只能靠著她的桌子。
“這種話，下次還是別說了。”
“是不是氣話不重要了。”
程書宜沒好氣道：“反正你府里期期許許是進(jìn)不去了，有沒有爹都一樣。”
照趙氏的想法，兩個孩子入府，許許會受委屈。
照裴家二房的想法，兩個孩子入府，一個不落，都會被算計。
經(jīng)過今日一事，程書宜甚是起了再帶兩個孩子回現(xiàn)代的想法。
古代果然不好混......
裴琰禮擰眉，“你似乎對本王很沒有信心？”
程書宜給了他一個眼神，讓他自己體會。
裴琰禮輕嘆說：“本王已經(jīng)遞送了分府文書，但王府財務(wù)涉及甚廣，一時半會兒分不出來，還需再等些時日。”
攝政王府有不少錢財、土地、房屋和債務(wù)等財產(chǎn)，與裴府的連在一起。
若分府，這些東西都要分清楚。
好去官府備案。
“你的事兒不用跟我說，就算你這府分不出來，我也能自己養(yǎng)孩子。”程書宜低頭看賬。
她今晚的每一句話，都叫裴琰禮聽得生氣。
他盯著她桌上的賬本，“你養(yǎng)孩子，就憑你在匯安票號存的那點銀子？”
程書宜翻賬本的手一滯，抬起頭，“你怎么知道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