貢院重新科舉。
朝廷為了安撫百姓們的緊張情緒,把一鳴驚歲的煙花爆竹都買空了。
在重新科舉的前一日晚上,全城燃放焰火。
程書宜掙了一大筆銀子。
盡管她托付在匯安票號的遺產裴琰禮已經知道了,但她還是選擇把掙到的銀子拿到匯安票號來。
至少秦琒只認她和兩個孩子,不會輕易把銀子給除他們母子三人之外的其他人。
“攝政王府如今這般,你還想把兩個孩子交給裴琰禮照顧嗎?”秦琒問。
燕王一事,攝政王府受了牽連。
裴家的那些個叔伯已經被勒令離開盛京城,回原來的地方去。
就連裴世和趙氏,出獄后也得去莊子里住一段時間。
直到朝廷查清攝政王府與燕王府的所有聯系之后才能回來。
秦琒知道,這點小打擊對攝政王府來說并不算什么。
甚至只是一個形式罷了。
但如果可以,讓程書宜動搖動搖也好啊。
程書宜寶貝地把契書收到懷中,調侃自己,“不然還能怎么辦?我都已經快不行了。”
說是還剩三個多月,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力已經大不如從前。
程書宜現在都是硬扛。
一旦她扛不住,結果就是病來如山倒,再也起不來了。
所以她不允許自己停下、不允許自己多想。
也不讓身體再接觸藥物。
她怕身體知道自己病了,會強行宕機。
秦琒臉色陰沉,惱她,“你還可以給他們找個后爹啊!”
“后爹啊?”程書宜沒發覺他語氣不對,“要是三個月前,我剛得知自己有病那會兒還有戲,現在估計是來不及了。”
說起來,她還真有點后悔沒給兩個孩子找個后爹呢。
運氣好的話,碰到個負責的,兩個孩子的未來也有個著落了。
但還是算了吧。
程書宜嘲笑自己太天真。
負責的后爹哪兒那么容易找到啊。
“來得及。”秦琒雙手抱胸看著她,自薦枕席,“本公子如何?”
嗯?
程書宜緩緩抬頭,表情甚是復雜,驚訝、疑惑,還有探究。
想看看他到底喝了多少?
竟說出這種話來了!
“霸道少東家愛上病危帶娃的我?”程書宜覺得好笑,當場笑了出來,“秦公子,你別跟開玩笑了。”
“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”
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,愛情在階層面前,都是不可跨越的存在。
她帶著兩個身體流淌著裴家血液的孩子,進攝政王府的門都困難重重。
更別說秦家了。
什么霸道少東家愛上病危帶娃的誰?
秦琒聽不懂她的這個玩笑,但他是真想娶她。
“我可沒跟你開玩笑。”秦琒一本正經,“只要你點頭,三日后我定風光將你迎娶進門。”
程書宜慢慢收斂起玩笑模樣,莫名開始緊張和惶恐。
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秦琒。
剛上大學那會兒,她也收到過表白。
但沒等她給那個男生回應,她就穿越了。
再回來時,她已有身孕。
那個男生也從此沒再跟她說過一句話。
自那之后,程書宜就徹底失去了表白和被表白的資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