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湘一臉熱絡,“堂嫂,是伯母叫我來的。”
“伯母說你離京太久,不認得盛京各府的貴女小姐們,讓我帶你多去見見。”
其實是她太需要這個機會了!
自打裴家與攝政王府分府之后,裴家沒了攝政王這個光環,就逐漸被盛京城的勛貴世家們邊緣化。
再加上她們又住在城外的莊子里。
那些個夫人小姐們就更記不得她們了。
趙氏急,裴湘更急。
她眼看著就到了議親的年紀。
若是沒有程書宜攜子回京這一出,此時的她,早就成了京城各家公子追娶的對象了。
又何需像今日這樣,上趕著蹭攝政王的名頭。
“我去見她們干嘛?”
程書宜掏出珠樓的鑰匙開門。
裴湘跟了進去。
珠樓除了程書宜和之前前來布置的工人之外,還未對外開放。
門頭的匾也沒掛。
裴湘以為程書宜這鋪子做的還是那些市井上不了臺面的生意。
誰知一進門,她就被眼前的珍珠首飾給鎮住了。
珠樓是以珍珠為主做的設計。
不管是樓宇、桌椅、臺面,全都是圓的。
僅一樓的三個廳,里面的首飾臺就遍布珍珠飾品。
項鏈、耳環、簪子、頭面、團扇,還有那一籃籃未曾加工的珍珠,擺滿了整個鋪子。
當真是把‘珠寶首飾’這四個字,簡單粗暴的展現出來了。
大盛朝還未研究出珍珠的形成原理,沒有人工養殖。
所以好的珍珠很少見。
裴湘的首飾盒里,也僅有一件珍珠首飾,而且還是很小一顆。
此刻看到程書宜鋪子里,珍珠像水珠一樣多,大的小的、白的粉的,像不要錢一樣,鋪滿整個樓宇。
她眼睛瞪大,雙腳都走不動路了。
堂兄竟舍得花這么多錢給她開珠樓?!
難怪堂兄這些日子待她不如從前了,伯母給她的月銀也只降到了三十兩。
合著全都給程書宜了!
裴湘捧著手爐的雙手暗暗收緊,還把自己給燙到了。
“嘶——”
裴湘小聲吸了口氣,看著自己被燙紅的手心,她瞪了一眼身旁的丫鬟。
將自己被燙到的事情怪罪到丫鬟頭上。
丫鬟被瞪,當即嚇得低下頭去。
回去怕是又要挨打了。
裴湘把手爐丟給丫鬟,走到臺面前,目光貪婪地看著那些精致的珍珠首飾。
程書宜久未聽到她說話,轉身一看。
裴湘已經對著鏡子試起首飾來了。
她挑眉看著裴湘,“那支珠簪,十兩,裴湘小姐要嗎?我給你打折。”
說著,程書宜把做好的價格牌,當著裴湘的面掛到那款珠簪前。
裴湘把那支珠簪放回去,做了個表情管理,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“堂嫂,伯母也是好意,你日后終將是要跟京中各家夫人小姐來往的,伯母也是為你好。”
“那你回去告訴裴大夫人,她的好意我不要。”
趙氏拿捏不了裴琰禮就想拿捏她?
在斷親這方面,她可比裴琰禮絕情多了。
更不怕道德bangjia。
“堂嫂,你怎么能這樣?!”
果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