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別生氣了。”
裴琰禮一把將程書宜拉到自己腿上,“大不了一會兒本王替你買去。”
“你去幫我買?”
程書宜玩味地看著他,腦海中閃過那個畫面。
一想到他要去做這個事兒,她就想笑。
她捂著嘴笑:“堂堂攝政王要去幫我買肚兜,你拉得下這個臉嗎?”
就是在現代,這事兒對一個大男人來說都很難為情吧。
裴琰禮被取笑,漲紅了臉。
他自然知道此事有違男子氣概,就是普通人家,男人也不可能替夫人去買那種東西。
傳出去,是要被笑話的。
而且那種東西,大部分都無需出去買,女子會自己做。
可誰讓他家夫人不會繡活兒呢。
“咳咳......本王說了會去就是會去。”
他不去,明日她穿什么?
就是大半夜強行將繡莊掌柜叫起來,他也要替她買到!
“先不說這個。”裴琰禮轉移話題,不再討論那羞人的事情,“婚書送來了。”
裴琰禮拉開抽屜,拿出下午戶部親自送到他手上的婚書。
“婚書?”
程書宜接過來,低頭看了很久。
婚書一式兩份,分正書與別紙,采用四六文,詳細記錄了男女雙方及家族信息。
經官府備案,蓋官府大印。
這東西,相當于結婚證了吧。
裴琰禮抱緊了她,帶著歉意道:“書宜,大婚暫且還需等些日子,待孝期一過,本王定風風光光將你迎娶入府!”
太祖爺剛過世不久,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大操大辦。
即便三書六禮已在戶部過完,婚書也送來了。
程書宜真不適合煽情。
在裴琰禮如此情真意切的時刻,她舉起手中的婚書,故作埋怨道:“你怎么不早點拿出來,你早點拿出來,我剛才打你的時候就不收勁兒了。”
“不行!你真得去好好教訓一下你女兒了,她放個假就開始無法無天了......”
裴琰禮盯著程書宜叭叭叭的小嘴,嘴角不自覺上揚。
外界傳他權勢滔天,將他看成可隨時顛覆王朝的厲害角色。
就連朝中同仁都忌憚害怕他。
被捧得如此高,哪怕是在父親母親、叔伯族輩面前,裴琰禮都無法做自己。
他甚至一度以為,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享得日常中的溫馨時刻。
熟料,程書宜意外闖進了他的生活。
或許六年半之前的那一夜,他是甘愿的。
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認罷了。
裴琰禮現在肯承認了,他抱起程書宜往床上走,眼底欲濃情盛。
愛意明顯。
-
深夜。
裴琰禮從屋外回來,手里拿著一個包袱。
里面是他答應出去幫她買的東西。
入睡前地火龍添了煤,屋里可以一直溫暖到早上。
但不知怎的,今夜感覺不如之前暖了。
特別是裴琰禮推開門進屋時,一陣寒風直接將床上的程書宜吹醒。
她把露在外面的兩只胳膊縮回被子里,扭頭正好看到裴琰禮在抖披風。
黑色的披風上似乎有點點白色簌簌落下,然后在地板上化掉。
程書宜怔了怔,問:“外面是下雪了嗎?”
“嗯,下了。”裴琰禮將披風掛起來,脫衣服要睡覺,“不大,明早起床應該就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