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剛才那個叔叔為好厲害,他會噴火。”
“像這樣‘噗——’地一下,火就嘣的燒起來了......”
雪下大了。
程書宜沒帶傘,就想著先回家拿傘,再去護城河的冰面上放二踢腳。
兩個崽崽逛了半條街。
最后看的是玩雜耍的,一路上還在回味。
“冷嗎?”程書宜一手牽一個孩子,他們的手有點涼。
兩個崽崽臉都凍紅了,卻仍掩不住興奮,“不冷!”
母子三人走到平西巷口。
平西巷無人掃雪,行人也少,大家都在長盛街上玩兒。
積雪像棉花一樣,干凈得連個腳印都沒有。
兩個崽崽見了,立刻松開程書宜的手,撲到雪上,印出自己的人形。
程書宜剛想出聲阻止,余光就瞥到不遠處走來的裴琰禮。
長盛街百姓眾多,孩子們奔跑穿行,根本無法騎馬。
裴琰禮一身紫黑蟒袍,左手牽馬,右手撐傘走在人群中。
傘上積雪片片,衣袂迎風微動。
傘下一張俊臉眉目如畫、清冷孤傲,如寒潭映月,讓人不敢靠近。
程書宜站在巷子口靜靜地看,心底怔松一片。
好一個風光霽月的男人!
裴琰禮感受到她的目光似的,抬頭在攢動的人群里尋找,一眼便看到了她。
“書宜!”
裴琰禮加快腳步,眉眼飛揚,快步走到她跟前。
看到她沒打傘,肩上、頭發(fā)上都是雪。
他將手中的傘挪過去,笑問:“在等我嗎?”
程書宜并不是在等他,只是湊巧遇到罷了。
但看在他剛剛貢獻了一出雪中名場面的份兒上,她也可以是在等他。
“嗯,我在等你。”程書宜笑瞇瞇的,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的臉,“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?”
她以為他還會更晚些。
她和孩子都還沒去護城河放鞭炮呢。
“喝了兩杯就先告退了。”
裴琰禮把韁繩換到撐著傘的那只手,空出左手去牽她。
“雪這么大,你實在無需專門出來等我。”
程書宜索性就讓他繼續(xù)誤會下去,哄哄他:“雪大,巷子黑,我家相公長得這么好看,我不放心。”
嗯?
她這么說,裴琰禮一下就聽出來,她在哄他玩兒。
不過他意外的,倒是挺吃這一套。
因為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,就把他哄得嘴巴都翹起來了。
在巷子里低頭偷親了她。
回到家。
裴琰禮換下官袍,拿了煙花爆竹,一家四口再次出門去。
他慶幸自己提前告退了。
兩個孩子第一次在盛京過年,他能陪著,是他幸運。
“爹,幫我點!”
裴琰禮拿著火折子站在橋邊,女兒跑來讓他幫忙點仙女棒,點完就跑。
一群半大孩子被好看的火花吸引,把許許團團圍住。
兒子更大膽一些。
自己拿著一炷點燃的香,在護城河岸的草地上放二踢腳和沖天炮。
身旁也是跟著一群小男孩兒。
硯哥兒和昌哥兒不在,他們都隨爹爹進宮去了。
這是他們難得一次進宮的機會,自然要去。
因為有裴琰禮在,裴琰禮幫他們搬了一大箱子的煙花爆竹出來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