婦人也不說話,眉眼含笑地瞧著她,
沈不語不覺得陌生,只感到周身暖洋洋。
明明在夢里沒有五感,但她卻分明嘗到了糖果的甜。
第二天一早,不用鬧鈴叫她,自己就醒了。
她要早點去,給外婆留下好印象。
一身素凈的月白色新式旗袍穿在她身上,好看到不行。
木子天天跟她在一起,也忍不住多瞧了幾眼。
“小姐,你真好看,你很適合穿旗袍?!蹦咀诱f。
“別人說我不信,但是木子你說,我一定信,”沈不語右手戴上司京敘送的手鐲,理了下發(fā)型,“出發(fā)見外婆?!?/p>
宋景翊穿著黑色西裝,看著妹妹一步一步踩著臺階下來,神色微怔。
她跟外婆,真的很像。
“小姐你好漂亮啊,”阿誠跟小狗似的湊過去,“你太好看了?!?/p>
“收到,謝謝?!鄙虿徽Z優(yōu)雅頷首。
外婆和外公葬在一處,蘇城最好的公墓,依山傍水,視野開闊。
沈不語跟著宋景翊往上走的時候,還有點緊張。
光是裙擺都理了好幾次。
“外婆一定會喜歡你?!彼尉榜葱χf,“她去世的時候,說,她最大的遺憾是沒能見見那個剛出生的小外孫女?!?/p>
宋景翊一句話,沈不語眼淚毫無征兆的滴落下來。
“小魚別哭。”宋景翊慌了,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。
他不覺得這句話哪里有讓人感動的地方。
“沒事,景翊哥,走吧?!鄙虿徽Z調整好呼吸,昂首挺胸,“我要用最漂亮的樣子見外婆。”
“到了,這是外公,這是外婆。”宋景翊也有日子沒來,他彎腰擦了擦邱婉音的黑白照片,“外婆,我?guī)阈⊥鈱O女來看你了。”
沈不語揚起笑臉,“外婆,你好,我叫不語,我、”
她聲音驀地停下,笑容僵在臉上。
“怎么了。小魚?”宋景翊低聲問。
“景翊哥,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”沈不語自己都不信,“昨晚我夢到外婆了,她穿著藍底白花的旗袍,還給了我好多糖,特別甜。”
宋景翊看向照片。
外婆遺照穿的衣服,確實是藍底白花,他有印象。
低笑一聲,“行啊,外婆見過你了,也很喜歡你呢。她那時候,口袋里總是會放著幾塊糖,不過她從來舍不得給除我以外的人?!?/p>
沈不語再次淚目。
冥冥之中,外婆也在等著她,是不是。
夢中手心里的那把糖,是外婆對她的認可和疼愛。
“外婆,我是不語,我跟景翊哥來看您了,”她把手中的鮮花放下,“我跟景翊哥相認了,往后我們兩個會彼此照顧,互相惦記,您放心吧,我不會再讓景翊哥孤獨一個人。”
宋景翊點了支煙放到外公墓前,“老頭,抽根煙?!?/p>
“外公,您好,我是不語?!鄙虿徽Z跟著打招呼。
“你是......景翊?”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自兄妹二人響起。
他們同時轉身。
一個青年攙扶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,手中拿著百合花。
老太太看見沈不語正臉的一瞬間,手止不住發(fā)抖,她嗓音沙啞,“阿音,阿音你回來找我了。”
青年瞧清沈不語的面容,也愣了下,竟然是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