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段家前,蔣靜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(tài),讓自己看上去沒有什么異常。
好在,回來的時候,謝書墨和段明煦都不在。
要不然,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段明煦的目光。
恐怕要是段明煦看到她回來臉上又多了一個巴掌印,又該質問她了吧。
以他現(xiàn)在對她的態(tài)度,說不定又要冷嘲熱諷一番。
他要是真問她,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解釋。
回到別墅,蔣靜舒第一時間就把自己關到了房間里,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。
渾身的皮膚被她搓的通紅,仿佛這樣,就能洗去一身晦氣。
昨天晚上沒睡好,回來后,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再次清醒,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。
她疲憊地睜開眼,腦子像被人砸了幾棍一般疼地厲害。
外面的太陽已經(jīng)落下去了,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。
“蔣小姐,晚餐時間到了。”
外面的傭人垂著眸子,一板一眼的開口。
蔣靜舒應了一聲,起床在臉上化了個淡妝,用來遮住臉上的巴掌印。
作息一顛倒,渾身都像散架了一般地疼,提不起力氣。
但她也不敢不下去,否則段明煦一定又要借題發(fā)揮,來找她的麻煩。
剛出門,她就看到了客廳里的謝書墨。
她換了身衣服,依舊矜貴又優(yōu)雅。
聞聲抬頭看向她,臉上倒看不出什么情緒,已經(jīng)沒有了早上的歇斯底里。
蔣靜舒垂眸,沒有看她,盯著腳尖一步步下樓。
樓下沒看到段明煦的身影,反而讓她松了一口氣。
她目不斜視地走到餐桌前,沒有要搭理謝書墨的意思。
她和謝書墨,本就沒話可說。
謝書墨卻主動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,微微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早上的事是我激動了,我跟你道個歉。”
蔣靜舒看著那碗湯,沒有動,自顧自吃著自己碗里的食物。
謝書墨也不覺得尷尬,在蔣靜舒對面坐下,繼續(xù)開口。
“這些年我一直把安安視為己出,看她那副委屈的模樣,難免有些情緒上頭。”
“當時今天一下午我也想清楚了,你到底是安安的親生母親,我可以理解你把這件事告訴安安的心情。”
“現(xiàn)在安安已經(jīng)知道了,我也不能這么自私,你要是想去看看安安,吃完飯我?guī)闳ァ!?/p>
蔣靜舒的手一頓,米飯順著她的筷子掉落。
她的指尖微微發(fā)緊,情緒上涌。
但很快又被她強行壓下。
她不想和謝書墨爭論是不是她告訴安安的這件事。
這棟別墅里,段明煦不信她,謝書墨更不會信她,沒有任何人會站在她這邊。
她來,本就是來贖罪的。
“不用了。”
蔣靜舒低垂著眸子,壓下鼻腔的酸澀。
她哪里還有臉去見安安。
她的存在,才是對安安最大的打擊和傷害。
為安安好,她就應該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(xiàn)在安安面前,永遠不要再去打擾她。
她已經(jīng)不敢再去看她了。
碗里的飯菜是國家級廚師精心制作的,可此時蔣靜舒卻覺得難以下咽,滿是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