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毒蟾蜍,不是青蛙。”
大家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“那些疙瘩是它的毒腺,在它受到驚嚇的時候會分泌出白色的毒液。這種毒液毒性很強,接觸皮膚就會引發皮膚病。”
他看向董昌那只被抓破的手,繼續說道:“他覺得很癢就一直在撓,把手心都撓破了,皮膚一旦破損,毒素就會順著傷口進入血液循環。再加上他一路淋著暴雨,體力透支,他才會這么快就發燒。”
李偉呆呆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董昌,嘴唇哆嗦著,他怎么也想不到,一個小小的蟾蜍,竟然會帶這么輕易弄倒一個人。
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下意識地將懷里的毯子裹得更緊了。
其他人也紛紛檢查自己的手腳,生怕在剛才混亂的攀爬中,也無意間觸碰到了什么致命的生物。
“川哥,他還有救嗎?”林韻問道。
趙川沒說話,再次仔細檢查著董昌的傷口和身體狀況。
他們沒有治療毒素的藥物,也沒有任何專業的醫療設備,退燒好說,解毒簡直難如登天。
趙川抿著嘴,起身看向外面。
“可能有,就看老天爺給不給他活下去的機會了。”
他轉身找出一把鏟子:“我出去找草藥,你們想辦法幫他物理降溫,延緩毒素擴散。”
他看著沈瑾和林韻:“你們兩個一定要照顧好其他人,如果要找吃的就讓男人們去,門口需要有人輪流把守,你們自己安排。”
洞外的雨只是小了一點點,卻沒有一點停下的跡象。
林韻嘴一瞥,眼眶瞬間就紅了。
“外面那么危險,你多帶一些人去吧。”
沈瑾直接站起來:“我跟你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趙川把沈瑾按回去。
正是因為危險,他才要一個人去。
沈瑾和林韻不再婆婆媽媽,她們找來一些布料,用洞中石壁上潮濕的水浸濕,小心翼翼地敷在董昌滾燙的額頭、脖頸和手腕處。
王勝斌默默地走過去,用打火機試圖點燃一些還算干燥的衣服。
趙川二話不說鉆了出去。
他大概知道要找什么草藥,但是他不確定這里有沒有長著這種草藥。
俗話說七步之內必有解藥,可萬一能應對毒蟾蜍的是其他藥,而他又不認識,那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。
趙川頂著一塊防水布,沿著來時的路一點點找。
很快就走到了海水漫到的地方,已經沒路了。
趙川只能往周圍擴散尋找。
“蟾舌草”,這是趙川老家治療毒蟾蜍的草藥,也不是什么名貴藥材,就生長在陰暗潮濕的溪邊或水潭附近,外形酷似半片蓮花,葉片肥厚,根莖處有一些紫紅色的斑點。
趙川慢慢摸索,時不時的拿鏟子挖一挖。
李偉大概給他形容了一下發現毒蟾蜍的位置,離這里并不遠,幸運的話應該能找到。
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,趙川的褲腿和衣袖已經完全被泥水浸透,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