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日,洞府的防護禁制忽然被從外面輕輕觸動。
柳如煙立刻警覺地睜開眼,手握法器,低聲喝問:“何人?”
禁制外傳來一個柔柔弱弱、怯生生,卻又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執拗的女聲:“如煙姐姐,是我,洛璃。我我來尋主人。感知到主人似乎在閉關,我能進去等他嗎?”
柳如煙頭皮瞬間一麻!這尊病嬌小祖宗怎么找上門來了?!
她連忙通過禁制傳音:“洛璃姑娘,主人正在閉關的關鍵時刻,不容打擾。還請姑娘先回竹樓歇息,待主人出關,我定會第一時間告知。”
門外沉默了片刻,隨即那聲音帶上了一絲委屈和哽咽:
“如煙姐姐是討厭洛璃嗎?竹樓那里好冷清,母親也在療傷穩固境界,我一個人好害怕只想離主人近一點,感受一下主人的氣息,我就安心了我保證乖乖的,絕對不會打擾到主人閉關,也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”
那聲音楚楚可憐,聽得柳如煙都差點心軟,但一想到洛璃那“吃掉壞女人”的言論,她立刻打了個寒顫,硬起心腸道:
“洛璃姑娘,這是主人的命令,閉關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,還請不要讓我為難。”
“哦這樣啊”門外的洛璃似乎失落極了,聲音低了下去,“那那我就在洞口外面等一等吧,說不定主人很快就出來了呢”
柳如煙:“”
這怎么還賴上了?
接下來的幾天,洛璃當真就在秦川的洞府門口“安家”了。
她不知從哪弄來一個蒲團,就那么安靜地坐在洞口不遠處,雙手抱著膝蓋,眼睛時不時地望向緊閉的石門,那望眼欲穿的模樣,活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獸。
偶爾有宗內弟子或執事路過,投來好奇或探究的目光,她便會立刻低下頭,肩膀微微顫抖,顯得愈發柔弱無助,惹人憐愛。
只有柳如煙清楚地知道,這看似柔弱的外表下,隱藏著怎樣一顆偏執而危險的魔心。
她幾次出去委婉勸說,洛璃都是嘴上答應得好好的,一等柳如煙轉身回去,她又會默默地坐回原處。
柳如煙簡直要瘋了,趕又不敢硬趕,勸又勸不走,只能提心吊膽地守著洞口,生怕這位小祖宗一個不高興做出什么驚人之舉。
而洞府內的姜茶,感受則更為直接。
雖然隔著禁制,但洛璃那毫不掩飾的、對秦川近乎病態的依戀和占有欲所形成的獨特精神波動,就像是一只不斷在她耳邊嗡嗡叫的蒼蠅,讓她煩不勝煩。
更讓她火大的是,這洛璃的存在本身,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怨氣生產源,源源不斷地給她提供著負面情緒。
“主人什么時候才出來啊”
“好想離主人再近一點”
“那洞府里還有一個人,長得都有我漂亮了,憑什么一直待在主人身邊”
“如煙姐姐看主人的眼神也有點不對勁”
“好餓好想吃點東西主人不讓吃人那能不能吃點別的”
“把靠近主人的壞女人都標記起來”
種種碎碎念般的執拗念頭,即便隔著石門,似乎都能隱隱傳遞進來。
姜茶聽得臉色發黑,周身寒氣直冒。她從未如此討厭過一個人,哪怕是被秦川氣得跳腳的時候,也沒有這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煩躁感。
“來自姜茶的怨氣值+2336…”
“來自姜茶的怨氣值+3668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