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翹站在門內拍拍手,反正她們出不去,別人也進不來。
有本事進來打她?。?/p>
哼!
她用力關上宮門,只留黃寶林在外邊無能狂怒。
*
月梨坐在后院的雨廊上,看著滿院已經凋零的梨樹,她一點也不想哭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拋棄了。
可酸意幾乎填滿了整個胸膛,眼淚怎么都止不住。
哭久了,她腦袋有些暈,靠在廊柱上用袖子擦了擦眼淚。
忽然間,月梨好像發現這些梨樹變多了。
明明她記得以前沒有這么多這么密集的。
月梨站起身,朝著梨樹叢中走去。
琢玉宮后院并未攔起來,只是這片林子后面的宮殿荒蕪了很久,無人居住,因此也沒人往那里去,可今日她好像繞來繞去走了很遠都沒走到盡頭。
月梨撓撓頭,這是上輩子那條密道嗎?
可這是什么時候弄的,怎么她一點都不知道。
難道是她住在麟德殿那段日子修建的嗎?離上輩子賢王叛亂的日期還有近兩年,鶴硯忱這么早就修條密道作何?
月梨連忙沿著原路往回跑,她沒什么方向感,繞了半天才繞回去。
“連翹!”
連翹聽到主子傳喚,連忙跑進殿:“娘娘,怎么了?”
月梨問她:“我不在琢玉宮那些日子,御前有人來過嗎?”
連翹搖頭:“奴婢大部分時間都跟在您身邊的,是小栗子守著琢玉宮,不過奴婢告訴過他有什么事要及時來稟告,他沒說什么那就是沒什么意外?!?/p>
月梨坐在軟榻上,盯著窗外那片梨樹林,心里久久不得平靜。
*
禁足的日子很無聊,無聊到月梨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。
雖然琢玉宮的一切供應如常,除了她不能出去,也沒人來打擾她,可月梨就是覺得很難受。
她趴在窗臺上看外邊的鳥雀啄食,連翹突然跑了進來,氣喘吁吁地道:“娘娘,陛下回宮了...”
月梨冷著小臉:“回來就回來了,難不成他還記得我?”
連翹有些不忍打擊她,但更不想瞞著她,支支吾吾地道:“陛下回宮,卻讓黃寶林去城門接駕,連皇后娘娘都沒這殊榮呢...”
月梨咬著牙,卻沒有任何發泄途徑。
她猛地站起來,突然就很想離開皇宮。
那條密道不是可以通往宮外嗎?她為什么不拿著銀子跑路?
她不想再被人拋棄,所以她干脆先拋棄他。
把所有宮人都趕出去后,月梨頭腦一熱關著門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小包袱。
她一邊罵鶴硯忱一邊把他之前給的銀子都塞了進去,還好她有先見之明,重生回來就讓連翹去換了很多銀票。
等到入夜,月梨氣呼呼地抱著自己的包裹就從密林跑了。
今晚的皇城好似格外安靜,月梨在林子里走了很久,夜晚黑漆漆的,繞來繞去的把她頭都要繞暈了。
她擦了擦紅腫的眼睛,一邊在心里罵鶴硯忱一邊摸索路。
讓他和他的黃寶林好去吧!
她不要他了!
祝他不舉!
又走了一段路,月梨突然覺得遠處似乎有兵器相接的聲音,還伴隨著沉悶的嘶吼聲。
她打了個寒戰,抱緊了自己的小包裹。
不知多久她才走出林子,可遠處混亂的一幕差點嚇死她。
怎么打起來了?!
月梨急忙捂住嘴,就在這時,一個帶血的頭顱咕嚕咕嚕滾到了她腳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