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禁錮住她胡亂掙扎的雙手,以口渡藥,折騰了大半天才把一碗藥喂完。
月梨虛弱狼狽地伏在他懷中,鶴硯忱叫人打了熱水來給她擦拭。
她愛干凈,這樣亂糟糟肯定休息不好。
等做完這一切,鶴硯忱斂眸,見女子已經蜷縮在榻上昏睡了過去。
這時,褚翊走進來:“陛下,卑職已經將娘娘今日用過的所有東西都徹查了一番,并未發現異常?!?/p>
“但娘娘午間用的膳食已經被宮人收拾了,未能找到殘渣?!?/p>
鶴硯忱語氣中透著涼意:“無緣無故,鈺昭容會接觸陰寒之物?”
“究竟是查不出來,還是你們玩忽職守!”
自打賢王之事過去后,季明再未見鶴硯忱這般生氣過,殿內的宮人驚惶地跪了一地,鶴硯忱冰冷的視線掃過所有人:“今日鈺昭容接觸過什么,見過誰,都一一稟明?!?/p>
連翹是一直貼身侍奉的,她連忙轉起腦子:“娘娘今日一早就回來琢玉宮,路上并未見過誰,早膳也只是在麟德殿用了兩塊糕點。午間娘娘只用了一碗紅豆粥和幾碟小菜,隨后午憩了一會兒,醒來后便和沈昭儀還是江容華對弈?!?/p>
吃的東西都有宮人檢查,若真論起來,今日見過的那兩人更加可疑。
“去傳沈昭儀和江容華?!?/p>
琢玉宮外殿。
其余嬪妃在聽說月梨出事后便陸續來了琢玉宮,便連太后聽說月梨見了紅都匆匆趕了過來。
她們在殿外等了許久,直到鶴硯忱走出來。
他還未來得及換身干凈衣裳,袖口和胸襟都被藥汁弄得污糟一團,素來矜貴的天子此時瞧著也頗有幾分凌亂。
皇后目光有些怔然,嫁給鶴硯忱七年了,她只見過他狼狽的樣子兩次。
一次是上回月梨落水,一次便是現在。
她自嘲地短促一笑。
鶴硯忱并未注意皇后,他的視線一下就停留在了沈昭儀面上。
沈昭儀眉心緊皺,擔憂之情溢于言表,一瞬不錯過地盯著簾幔后的寢殿,見他出來甚至越過皇后開了口:“陛下,鈺妹妹如何了?”
“臣妾聽聞鈺妹妹見了紅,可是...”
太后的心也隨著沈昭儀的話提了起來,她最重視的便是皇嗣,如今鈺昭容獨寵,若是連她都無法誕下皇嗣,那以后可如何是好。
鶴硯忱面色不虞,并未說話,季明忙回道:“太后娘娘和諸位娘娘放心,鈺昭容并未有身孕,只是誤碰了不當的東西?!?/p>
都是在深宮中浸淫多年的女人,如何聽不出他的意思,只是皇后有些費解,琢玉宮二十日前才報了月事,也不見她有懷孕的征兆,怎么就有人出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