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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5章 (第1頁)

“靜安寺?”壽安侯夫人涕淚橫流地抬起頭,怔愣了片刻。

靜安寺是處在京郊的一座寺廟,向來是關押皇親國戚家中的罪婦,那里格外清貧,進去了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出來了。

“陛下...”

不等壽安侯夫人再求情,蕭明誠就率先磕頭謝恩:“謝陛下饒了舍妹一命,舍妹日后定當清宵自省,感念陛下恩德。”

能留一條命就是萬幸了,若是擱在從前,依著陛下往昔的性格,不當場打殺她才怪。

鶴硯忱沒再理會蕭明誠,而是睨向太后:“太后可有異議?”

太后嘴唇動了動,最終搖頭:“但憑陛下做主便是。”

鬧騰了一晚上,太后是心力交瘁,叫人扶起了壽安侯夫人:“先帶她回去吧,明兒一早哀家會派人送她去靜安寺的。”

蕭明玥整個人都傻了,她呆呆地癱坐在地上,不知道該向誰哀求。

季明叫了人來收拾爛攤子,等到其余人都離開,鶴硯忱才看向沈昭儀。

“沈昭儀,隨朕去和政殿。”

*

沈昭儀站在和政殿門口,一時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。

陛下竟然準許她進了他的寢宮。

便是在宮中,除了月梨也從未有人留宿過麟德殿,可現在,自己也能在夜晚進來了。

殿中。

沈昭儀走進來時,鶴硯忱已經坐榻上,隨手翻動著桌案上的幾張羊皮紙,沈昭儀時刻保持著警惕,不敢多看,規規矩矩地請了安。

鶴硯忱抬眸看向她:“你可知,朕召你來是為何?”

“臣妾愚鈍,臣妾不知。”

鶴硯忱并未再看她,而是摩挲著手中的羊皮紙,須臾才說道:“方才皇后從宮中寄了書信,稱贊你將行宮出行一事打理得甚好。”

沈昭儀聽出他語氣中的溫和,一時也不由得有了笑意:“臣妾協理六宮多年,多虧陛下和皇后娘娘信任。”

鶴硯忱并未接她的話,還是自顧自地說道:“皇后的父親都督同知前些日子被卷入了私謀貢品一事中,皇后為了自己的母家東奔西走有些時日了,沈昭儀如何看待此事?”

沈昭儀連忙跪下:“陛下,嬪妃不得干政。”

“無妨,這里沒有旁人,朕與你隨意聊聊。”鶴硯忱頗有深意地看向她,“沈昭儀向來聰慧,朕也想聽聽你的看法。”

沈昭儀腦子飛快地轉動,她自潛邸便伺候這個男人,可這么多年他從未與自己有過這般推心置腹的閑聊。

他是想要扶持自己和皇后打擂臺嗎?

自古以來不論前朝后宮,君王都不會希望一家獨大,而月梨不是個能擔責的人,那么皇后之下,便唯有自己能夠入他的眼。

想清楚后,沈昭儀也不再推辭,而是認真地說道:“臣妾認為皇后娘娘身為子女,為父親奔走無可厚非,可娘娘她忘了,她已居皇后之位,便不該再念著自己的母家了。”

“皇后不同于尋常人家的正妻,進了天家便是天家的臣子,該一心一意為陛下和大昭著想,而非讓兒女私情絆了腳步。”

“貢品乃是各國進貢給我大昭的,有人膽敢私謀貢品,便是害國庫虧損,茲事體大,理應重重問責才是。”

沈昭儀一口氣說完,緊張地等著鶴硯忱的裁決。

她咬著唇瓣,心中既是忐忑也是興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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