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梨還記得他第一次來王府的時候,居然抓蟲子嚇她。然后她哭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,衛賀冕這才著急了,最后他被鶴硯忱罵了一頓,之后好些日子都沒再見到他了。這會兒,月梨瞥見衛賀冕,哼了一聲,扭過頭去。衛賀冕摸了摸鼻子,上次他就是覺得好玩才抓了一只大蟲子,誰知把月梨嚇得臉都白了,他不僅被鶴硯忱罵了,路上又被大哥罵了,回去還被父親罵了。一天挨了三頓罵,他再也不敢招惹月梨了。鶴硯忱牽著月梨回了殿中,衛賀辭皺著眉頭看了眼兩人的背影。“大哥,走啊。”衛賀冕朝著書房的方向去,卻見衛賀辭沒跟上來,催促了一句。衛賀辭輕嘆一聲,月梨來了皇子所一年,消息是瞞不住的,被太子和四皇子等人知曉后,幾次借機生事想給鶴硯忱扣上褻童的罵名。父親曾提議暫且讓月梨去衛府住著,但是都被鶴硯忱駁回了。只是,今日殿下領了出征的令,不得不把月梨送去衛府暫住了。殿內。月梨興致勃勃地講著今日她做了什么,鶴硯忱看著她眉眼彎彎的樣子,心里有些難受。說了一會兒不見對面的人接話,月梨撅起小嘴:“殿下有沒有在聽?”“在聽的。”鶴硯忱伸手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,“我也要和你說一件事。”“什么事呀?”月梨抱住他的脖子。“三日后,我便要出征西戎了。”月梨一聽,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間就紅了,里面滿是驚慌和難過。“殿下...要去多久?”雖然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天,但是月梨還是有些接受不了,上輩子她從來沒和鶴硯忱分開過這么久。鶴硯忱承諾道:“至多半年。”其實上輩子攻打西戎用了一年多,但是如今他有了從前的記憶,會輕松不少,他還要借此機會一舉除掉某些人,永絕后患。“半年...”月梨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,“不可以帶我去嗎?”見她哭成這個樣子,鶴硯忱一顆心都揪起來了,他抱緊她:“戰場兇險,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意外,連我也不能掉以輕心,如何能帶你去?”“等我離開后,你便去衛府暫住一段日子,等我回來接你,好不好?”月梨不說話了。她知道這件事是沒辦法改變的,西戎一戰是鶴硯忱籠絡朝臣的重要一步,他必須要去。月梨無聲地哭著,淚水把男人的衣衫都打濕了。鶴硯忱捧著她的臉,輕輕吻去了她的眼淚:“乖,等我回來,我們就可以永遠好好地在一起了,難道你不想和我廝守一生嗎?”“想的...”月梨抽泣著,“那殿下要給我寫信,每天都寫。”“好,每天都寫,你也要乖乖聽話,每天給我回信,知道嗎?”“嗚嗚…”月梨更緊地抱住了他。三日后。城樓上,月梨看著大軍遠去,忍不住又哭了。這幾日她的眼淚就沒斷過。而鶴硯忱騎在馬上,似感受到了她的視線,回頭望向了城樓上的那個小黑點。他取下昨夜月梨系在他甲胄上的東西,拿在手上高高揚起。月梨看到了,是她去求的紅色平安符。他一定會平安凱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