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家的爛攤子,我沒有再管。
我以季氏集團最大股東的身份,召開了一次緊急董事會。
我沒有選擇自己接管公司,而是聘請了專業的經理人團隊來打理。
我只有一個要求:穩定公司的運營,保住季叔叔一生的心血。
董事們對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“女主人”本來頗有微詞,但在見識了我的手段和決心后,都選擇了沉默。
他們都是聰明人,知道誰才能帶領季氏走下去。
處理完公司的事,我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照顧沈星上。
在最好的醫療條件下,他的身體一天天好轉。
醫生說,只要能等到合適的心源,他很快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。
我賣掉了我和季淮的婚房,也賣掉了季家的老宅。
那些地方,承載了太多不好的回憶。
我用賣房子的錢,在市郊買了一棟帶花園的小別墅,方便沈星康復休養。
我還以季叔叔的名義,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,專門用于資助那些像沈星一樣,患有罕見病卻無力承擔高昂醫藥費的家庭。
張蘭在中風后,半身不遂,口齒不清。
季家的親戚們,在她失去利用價值后,也紛紛露出了真面目,對她避之不及。
我沒有趕盡殺絕,還是給她請了護工,送進了療養院。
算是,替季叔叔盡的最后一份孝心。
至于季淮,他因為故意傷害和非法拘禁等多項罪名,數罪并罰,被判了十年。
我去看過他一次。
在監獄里。
他穿著囚服,剃了光頭,瘦得脫了相。
見到我,他沒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,只是沉默地看著我。
許久,他才沙啞地開口。
“為什么?”
我沒說話。
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。
“我一直想不明白,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,你要這么毀了我。”
我終于忍不住笑了。
“季淮,你到現在,還覺得是我毀了你?”
“不是我,是你自己。是你的傲慢,你的自私,你的冷血,毀了你自己,也毀了你爸,毀了整個季家。”
“你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,你只愛你自己。”
他沉默了。
我站起身,準備離開。
“沈念,”他忽然叫住我,“如果我當初沒有停掉你弟弟的藥,我們”
“沒有如果。”我打斷他,“從你為了另一個女人,決定用我至親的性命來威脅我的那一刻起,我們之間,就只剩下仇恨了。”
我沒有再回頭。
走出監獄的大門,我感覺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鎖。
過去的一切,都煙消云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