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蘇......”夏艷秋聲音發顫,臉色煞白。
剛才蘇志勇看她的眼神,就像當年莊玉蘭死前那一年,這男人就是這樣看莊玉蘭的,冷漠無情,透著寒冬臘月的冷,骨頭都能凍酥。
蘇志勇這樣對待莊玉蘭,當時她只覺得高興,巴不得蘇志勇再狠一些才好呢。
可現在,輪到她自己了,夏艷秋才徹底明白了當年莊玉蘭說的話。
“你別太得意了,蘇志勇能對我無情無義,下此毒手,你以為他就能對你有情有義了?”
夏艷秋不由打了個寒戰,有些惱羞成怒,莊玉蘭那個賤人,就算癱瘓了,躺在床上那么狼狽,可還是高傲得像木棉花一般,從來不彎一下頭顱,說話也依然不緊不慢,成竹在胸的樣子。
而她,哪怕站著,打扮得光鮮亮麗,莊玉蘭躺著,瘦弱憔悴,不能動彈,可夏艷秋卻還是覺得自己是丫環,在服侍莊玉蘭這個大小姐的感覺。
憑什么?
她哪點比莊玉蘭差了?
夏艷秋心里的怒火更甚,可她再不想承認,也只能認清現實,她就是比不上莊玉蘭,人人都這樣說,連蘇志勇也是這樣想的,她自己也無法否認。
但比不上又如何,現在的蘇太太是她,莊玉蘭死了,她卻活得好好的。
她的女兒是蘇家的掌上明珠,莊玉蘭的女兒是低賤的拖油瓶,再過些日子,蘇眉那小賤人就會嘗到失去清白人人辱罵戳脊梁骨的滋味。
她天天都在祈禱莊玉蘭別投胎太早,在下面好好看著,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如何在她手下卑賤討生活的,又是如何被垃圾男人毀去清白的。
哈哈哈哈......
夏艷秋心里舒服多了,她不和死人爭,活著就是贏了,但她得為女兒爭,蘇眉這小賤人永遠別想比過小月。
“老蘇。”
夏艷秋又叫了聲,神情委屈,聲音柔情似水,眼淚汪汪地看著他,蘇志勇的滿腔怒火,一下子就被撲滅了些,再看到蘇月半邊紅腫的臉,心里不由愧疚了。
大女兒再怎么平平無奇,到底是莊玉蘭的女兒,韓家可盯著呢。
蘇志勇激靈靈地抖了抖,酒意散了不少,腦子也清醒了些,但道歉是不可能的,他是一家之主,怎么可能和小輩道歉?
再者大女兒也確實過分了,天天就知道欺負妹妹,太不像話了。
現在的小眉,可是韓家未過門的兒媳婦,他都要給幾分面子,小月這蠢貨太不懂事了。
“行了,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,大晚上的吵別人休息,趕緊睡覺!”
蘇志勇沉著臉喝了聲,蘇月更加委屈了,臉上疼,心里更疼,蘇眉才回來不過三天,她就挨了兩次耳光,她再不是爸爸心里的小公主了。
該死的蘇眉,這個家不能留了,必須趕出去!
蘇月眼里射出恨意,不過她低著頭,蘇志勇看不見,根本不會知道,他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兒,內心有多么狠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