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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身狼狽，胡子拉碴，眼球布滿血絲。
整個人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，死死地盯著我。
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，將孩子護在身后。
陸辰上前，擋在我身前，隔開了傅斯年那幾乎要將我吞噬的目光。
“保安。”
陸辰的聲音很平靜，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。
幾個保安立刻上前，試圖架住傅斯年。
“滾開！”
傅斯年瘋了一樣甩開他們，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。
發布會現場一片嘩然，閃光燈瞬間亮成一片。
他卻不管不顧，膝行幾步，想要抓住我的裙角。
“靜姝，我知道錯了，我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。”
“林楚楚那個賤人，還有江文彬那個chusheng，我都讓他們付出代價了！他們再也不能傷害你了！”
他的聲音嘶啞，充滿了血腥味。
“我把傅氏還給你，把我的命也給你，你回來好不好？”
我冷漠地看著他。
這些所謂的代價，在我看來，不過是他清理自己犯下的錯誤的爛攤子。
與我何干。
【媽媽，這個叔叔好嚇人，我怕。】
【他就是那個壞爸爸嗎？他為什么跪在地上？】
我安撫地拍了拍孩子的背，繞過他，準備從側門離開。
他見我無動于衷，眼底最后的光也熄滅了。
絕望和瘋狂在他臉上交織。
“江靜姝，你就這么恨我？”
“恨到連看我一眼都不愿意？”
我腳步未停。
身后傳來他壓抑著極致痛苦的咆哮。
“我會證明給你看，我會把所有傷害過你的人，都踩在腳下！你等我！”
傅斯年沒有說謊。
接下來的一個月，京城的商界新聞幾乎被他承包。
他用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，瘋狂報復著所有曾經傷害過我的人。
江文彬和林楚楚的案子，他動用關系，找到了他們更多商業欺詐的罪證，確保他們下半輩子都將在牢里度過。
我那個重男輕女的母親，被他用計抽走了所有養老的錢，晚景凄涼。
就連當初在傅家對我冷嘲熱諷的幾個傭人，也都被他找上門，丟了工作，聲名狼藉。
他像一條瘋狗，撕咬著每一個讓他不快的人。
小陳每天都會把這些消息整理好放在我桌上。
“江小姐，傅氏的股價已經跌破發行價了，傅斯年變賣了所有不動產，全部用來做這些事。”
我看著窗外花園里，陸辰正陪著兩個孩子玩耍，陽光灑在他們身上，溫暖而寧靜。
“他不是為我，是為他自己。”
我淡淡開口。
“為了他心里那點可笑的愧疚感。”
這些遲來的報復，對我而言，毫無意義。
傷害已經造成，傷疤已經留下，不是他殺幾個人就能抹平的。
陸辰走了進來，遞給我一杯溫水。
“孩子們今天很開心。”
他不說外面的風雨，只說眼前的安寧。
我接過水杯，點了點頭。
“傅斯年做這些，你不高興嗎？”
他還是問了。
我搖了搖頭。
“不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