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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(第1頁)

宋妙清從浴室走出來,有些不好意思地問,“我真的不用回去彈琴嗎?我怕給莫先生添麻煩。”

“莫洲那里不缺樂師,不用擔心。”傅從聞喝了口水,挪開視線。

莫洲雖然性子松散隨意,但在正經(jīng)事務上可從來沒有出過差錯。沒了宋妙清,自然有備用樂師頂上。更何況打從一開始,莫洲就沒有真的打算非宋妙清彈完全程不可,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是想見見能讓傅從聞在意的人而已。

宋妙清不知道這些,可既然傅從聞都開了口,那應該就真的沒她什么事了。

和傅從聞共處一室,宋妙清知道男人是個話少的,再加上她自己也沒什么想說,兩人便同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。

滿腦思緒,宋妙清不由自主發(fā)起了呆。她已經(jīng)洗完了澡,但是眼下也沒有換洗衣物,只能穿著浴袍在這里傻站著。等到游艇聚會結束,賓客便會各自回去,宋妙清肯定也得走的。

她遲疑了一下,還是沒忍住說,“傅先生,待會兒走之前,您能讓人給我送身衣服嗎?”

宋妙清能想到的,傅從聞當然也能想到,“待會兒蔣冬會送過來。”

說完,他瞧了眼干站在那里半天的宋妙清,抿唇招手,“坐。”

真是惜字如金啊,宋妙清感慨道,看著傅從聞這副模樣,她忽然想到剛才在甲板上,他主動出手幫忙的情景,“您剛才為什么要幫我?”

宋妙清這么問,但其實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大概的答案,無非就是“你畢竟是青雉的貼身保姆,算半個傅家人,我不會干看著你丟傅家的臉。”這種話。

而事實上傅從聞也確實是這么說的,幾乎和宋妙清想的一模一樣,可緊接著他的眉間又掠過一絲不自在,沒頭沒尾地來了句,“你腰上的傷是你前夫弄的嗎?”

宋妙清愣住,回憶被勾起。

她和周帆結婚后,起初很甜蜜,因此在周帆對她態(tài)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的時候,宋妙清打心底不想承認這件事,所以去找周帆問過。可周帆對她愛答不理,甚至還玩失蹤。

宋妙清等了整整三天才盼到周帆回家,可周帆回來時渾身酒氣,她才說了一句關心的話,就被周帆拽著頭發(fā)砸到墻上。

那時的宋妙清眼前一片血色,瞬間沒了抵抗能力,可這還不算完,周帆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條皮帶,他用了極大的力氣,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宋妙清身上,最重的那一記,抽得宋妙清腰間皮開肉綻,留下了長長的疤。

那是周帆第一次打她,所以宋妙清對此印象極深,至于后面周帆對她動了幾次手,她已經(jīng)記不清了。她的腰部、背后、腿上全是疤,曾不止一次對著鏡子流眼淚,要不是后來花了心思祛疤,恐怕要帶著這些傷過一輩子。

對于王美玲來說,她的寶貝兒子周帆做什么都是對的、都是好的,再加上她看不起宋妙清,因此在得知周帆打人的時候,甚至還高興地夸起周帆打得好。

想到這里,宋妙清的手死死蜷起,指甲幾乎要扣進掌肉,她忍著恨意,冷笑道,“是啊,這是他打我那么多次,留下最深的一道疤,想祛也祛不掉了。”

傅從聞窺見宋妙清眼底的恨意,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。保姆中心雖然會提供資料,但并不會細到這種地步。簡歷寫好不寫壞,只包括身份和技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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