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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晚的臉，瞬間由紅變白，再由白變青。
顧聿深的瞳孔，更是縮成了針尖大小。
他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那個硅膠假體，嘴唇顫抖著，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議的東西。
“這這是什么？”
他的聲音，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。
林晚晚終于反應過來，尖叫一聲，撲過來想搶。
“你干什么！沈朝夕你這個瘋子！”
我一腳將她踹開。
“我瘋了？”
我撿起地上的假肚子，扔到顧聿深面前。
“顧聿深，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！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孩子！這就是你寧愿放棄治療，也要補償的‘孤兒寡母’！”
顧聿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，癱軟在床上，目光呆滯。
林晚晚見事情敗露，索性破罐子破摔。
她從地上爬起來，頭發散亂，眼神怨毒。
“是！是假的！那又怎么樣！”
她指著顧聿深，歇斯底里地大吼：
“這是他欠我的！他殺了我哥！他毀了我的一生！我就是要他痛苦！我就是要他用一輩子來償還！”
“我哥？”顧聿深喃喃自語，仿佛靈魂出竅，“我沒有殺他”
“你沒有？”林晚晚瘋狂地笑了起來，“顧聿深，你別裝了！十年前那個晚上，要不是你，我哥怎么會死！”
“你為了護著沈朝夕這個小賤人，把我哥從天臺上推了下去！你敢說你沒有！”
“不是的”顧聿深痛苦地抱住頭，“是他自己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”
“夠了！”
我厲聲喝斷她的話。
我走到她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“林晚晚，你真的以為，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嗎？”
我從包里甩出一疊照片，砸在她臉上。
“十年前的那個晚上，你的好哥哥，林楓，給我下了藥，想對我圖謀不軌。”
“是顧聿深及時趕到，為了救我才跟他打了起來。”
“是你哥哥自己腳下踩空，才從天臺上摔下去的！”
“這些年，顧聿深以為是他失手殺了人，一直活在愧疚里。他替你哥還了所有的賭債，給你買了房，每個月給你打生活費，甚至為了你，放棄了唯一能救他命的手術！”
“而你呢？林晚晚！你拿著他的錢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切，現在還聯合外人，用一個假肚子來騙他，榨干他最后一點價值！”
“你的良心，是被狗吃了嗎？！”
林晚晚的臉色慘白如紙。
顧聿深猛地抬起頭，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。
“朝夕你說的是真的？”
“他不是我殺的？”
那個支撐了他十年愧疚的根基，在這一刻，轟然倒塌。
他看著我，眼中的光亮了又滅，滅了又亮。
下一秒，他身體猛地一抽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