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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沉默了片刻。
“最好的結果,是成為植物人。最壞的就是再也下不了手術臺。”
我的腿一軟,幾乎站不住。
李哥扶住了我。
顧聿深被轉入了重癥監護室。
我隔著玻璃,看著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,儀器發出單調的“滴滴”聲。
那個曾經能為我扛起一片天的男人,此刻脆弱得像一個隨時會破碎的瓷器。
我請來的國外專家團隊很快就到了。
經過會診,他們給出了和主治醫生一樣的結論。
手術,是唯一的希望,也是最大的dubo。
“做。”
我沒有絲毫猶豫。
“請用最好的藥,最好的設備,最好的方案。錢不是問題。”
專家看著我,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沈小姐,我們會盡力。”
在等待手術的幾天里,我搬進了顧聿深的辦公室。
我沒日沒夜地處理著公司的事務,研究著“方舟”計劃的每一個細節。
我遣散了那些逼宮的董事,提拔了真正忠于公司的人。
我用顧聿深教我的方式,冷靜,果決,雷厲風行。
公司,在他的陰影下太久了。
如今,我沈朝夕,要讓所有人知道,我不是只能依附于他的藤蔓,我本身,就是一棵可以為他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。
顧聿深偶爾會有清醒的時候。
他看著我,眼神里滿是心疼和愧疚。
“朝夕對不起我搞砸了”
我握住他冰涼的手,貼在我的臉上。
“你沒搞砸。你只是個傻瓜。”
我親了親他的指尖。
“現在,換我來保護你了。所以,你一定要贏。”
他看著我,緩緩地笑了,眼角有淚滑落。
“好。”
手術前一天,我回了趟家。
推開門,那片顧聿深親手為我種下的玫瑰園,已經徹底枯萎了,只剩下滿目蕭瑟的枝干。
他說,玫瑰是我,種下它,是希望能困住我一輩子。
管家老張看到我,紅了眼眶。
“夫人,您可算回來了。”
他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。
“這是先生走之前留下的,說如果您回來了,就交給您。”
我打開紙袋,里面是一包玫瑰種子,還有一個小小的u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