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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。”

程霜月短促地冷笑一聲,那笑聲里充滿了無盡的嘲諷。

“季寒亭,你辦事還是這樣,從不細(xì)查,只憑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。”

“當(dāng)年你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地信了程嬌嬌的鬼話,把我當(dāng)成鳩占鵲巢的惡人,把程霜月捧在手心,現(xiàn)在,你又找不到她了?而且——”

她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泣血的控訴。

“這些年,難道錯的只有她們嗎?你季寒亭就沒有錯嗎?”

“你的偏聽偏信,冷眼旁觀,推波助瀾,哪一樣不是插在我心口的刀?”

“我會改的!我真的會改!”

季寒亭急切地辯解,眼神里帶著卑微的祈求:“阿月,再給我一次機(jī)會,我會用余生彌補(bǔ)你!我會”

“沒有機(jī)會了。”

程霜月厲聲打斷他,她猛地調(diào)轉(zhuǎn)刀鋒,動作快得讓季寒亭根本來不及反應(yīng)。

那閃著寒光的鋒利刀刃,毫不猶豫地、狠狠地抵在了她自己纖細(xì)脆弱的脖頸上。

“阿月,不要!”

季寒亭魂飛魄散,失聲尖叫,驚恐地想要上前,卻又怕刺激到她。

“把刀放下!有話好好說!我什么都答應(yīng)你!”

“放我走。”

程霜月的聲音異常平靜,平靜得可怕,只有那雙眼睛,燃燒著寧為玉碎的決絕。

她手腕微微用力,鋒利的刀刃立刻劃破了嬌嫩的肌膚,一道細(xì)細(xì)的血線蜿蜒而下,在白

皙的脖頸和潔白的婚紗領(lǐng)口上洇開刺目的紅。

“霜月!”

季寒亭目眥欲裂,心臟仿佛被那只握著刀的手狠狠攥住,痛得無法呼吸。

他看到了鮮血,看到了她眼中那份比死亡更冰冷的決心。

“你為了他為了沈硯禮你寧愿死?!”

季寒亭的聲音破碎不堪,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苦和嫉妒。

“為什么?!你以前明明最愛的是我!我那么對你你都”

“以前?”

程霜月打斷他。

“季寒亭,你還有臉提以前?”

“以前那個愛你的程霜月,死在寒冬臘月泡在冰水里刷盤子、爛了又長的凍瘡里。”

“死在菜市場被人指著鼻子罵‘下賤’也要為你省下幾塊錢撿的爛菜葉里。”

“死在baozha現(xiàn)場被你毫不猶豫拋棄、獨(dú)自面對死亡的絕望里。”

“死在醫(yī)院剛撿回半條命,就被你為了程嬌嬌一句謊言抽干血液的采血管里。”

“這么多年,你何曾珍惜過我一分一毫?而現(xiàn)在我不愛你了,你倒像個甩不掉的癩皮狗一樣追上來,擺出一副悔不當(dāng)初的惡心嘴臉!”

她死死盯著季寒亭慘白絕望的臉,一字一頓,帶著極致的輕蔑:

“季寒亭,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賤嗎?”

“賤”字如同最后一擊,徹底擊潰了季寒亭的防線。

他看著程霜月脖頸上那道刺目的血痕,巨大的恐懼和滅頂?shù)慕^望終于壓倒了瘋狂的占有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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