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這句話,徹底摧毀我心里的防線。
我崩潰大哭。
翠竹的婚事,是我親自選的。
前幾日,她還羞澀同我說,待嫁人后定會時不時來看我。
我那時打趣她,說她不怕夫君吃醋嗎。
慣來愛開玩笑的翠竹難得嚴肅,同我說,她與我一同長大。
我在她心中永遠排第一。
那時我還說,若她夫君待她不好,便來找我。
我這里,永遠是她的家。
短短幾日,便物是人非。
我哭的嗓子幾乎要嘶啞。
翠竹的死成了最后一根壓垮我的稻草。
我輕輕放下翠竹,起身。
站在沈淮序面前,搖搖欲墜。
“不是想要我救祖母嗎?”
我木著臉,眼中如一潭死水,再無任何情緒。
沈淮序一愣,眸中晦澀翻涌。
我沒再理他,轉身,走向祖母院子。
他忙不迭跟在我身后。
一路沉默無言。
穿過長廊,在進祖母屋子前,我頓住。
沈淮序沒防備,一下撞在我的身上,又慌忙與我拉開距離。
許是我現(xiàn)在的樣子太不尋常,他心中竟有些難受。
“你有沒有事”
沒待他說完,我伸手,推開屋門。
坐在祖母床前,不甚熟練用右手拿起針。
沈淮序注意到了,眼中似有悔意。
“昭昭,抱歉,先前是我誤會了你?!?/p>
我沒再說話,只是為祖母施針。
越到后面,我臉色便越蒼白,體力越發(fā)孱弱。
身上,也被汗水浸濕。
“昭昭,你怎么了?”
沈淮序問我。
我無暇回他,只是抬起早已酸麻的手,繼續(xù)施針。
一夜過去,東方既白,金雞報曉。
祖母躺在床榻上,面色紅潤,悠悠轉醒。
我卻驀然吐出一口血。
如瀑青絲霎時變?yōu)榘装l(fā)。
身上,也遍布可怖淤痕。
對上沈淮序震驚的眼神,我釋然道:
“沈淮序,欠你們沈家的,我替我爹還了。”
此話一出,祖母徹底變了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