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
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。
我拿起床邊的藥品,大把大把的服下。
我知道這是不健康的。
但我總是能看到死去的小宇的幻影。
我想我是生病了。
起來之后,我照例去了精神科的醫院。
里面的醫生謝辰森摘下金絲眼鏡擦拭鏡片,露出那雙總帶著溫柔笑意的桃花眼。
問了我最近的狀況后,讓我不要吃太多的藥。
盡量出去多曬曬陽光走一走。
“城郊的草莓園開得正好,要不要一起去摘草莓?”
我答應下來,謝辰森約好了那天去接我。
謝辰森為我開了車門,還沒等自己坐上主駕駛。
就被沖過來的霍景嶼一拳打倒在地。
“淺淺是我的老婆,你憑什么和他一起出去!”
霍景嶼雙眼通紅的,抓住謝辰森的衣領。
見到這個情況,我趕緊下車,一把護在謝辰森身前。
“你怎么找到這里的!”
霍景嶼消瘦了很多,下巴上冒出青青的胡茬,形容很憔悴的樣子。
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。
“我和他打架,你居然護著他?”
謝辰森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,聲音依舊溫柔卻帶著隱忍。
“你把這叫打架嗎,我以為是你單方面的毆打我。”
我轉頭像謝辰森道歉。
“不好意思,是我連累你了。”
謝辰森卻笑著搖頭。
“這不關你的事,錯的不是你。”
這一句話讓我愣在了原地。
這幾個月來,我一直沉浸在對自己的責怪中。
原來一直想聽到的就是這一句,錯的不是我。
在我愣神的時候,霍景嶼抓住我的手,對謝辰森宣誓主權說。
“你不要動一些歪腦筋,我們是夫妻關系,不論你想什么,立馬給我收回。”
謝辰森卻笑著說。
“可是林淺小姐的資料上明明寫著自己是離異啊,我以為我是有追求的權利的。”
霍景嶼皺著眉看向我。
我點了點頭。
“那天你簽的文件里有離婚協議。”
霍景嶼回憶起來當時自己被何枝枝打斷簽下的那些文件。
瞬間悔不當初。
霍景嶼放低姿態對林淺說。
“我來找你道歉的,我已經知道了,何枝枝他們母子倆做的事情。”
“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,他們居然這么對待小宇!”
說到最后,聲音居然有一些哽咽。
我冷笑一聲。
“對我和小宇不好的,從來都只有你呀。”
“都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在自欺欺人嗎,難道是何枝枝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,逼著你裝窮裝破產,道德bangjia兒子高考那么多次為你爭取獎金的嗎?”
說到小宇,我的心里又泛起一陣細細密密的疼痛。
霍景嶼的額頭冒出汗珠。
一時之間竟找不出來任何一個借口為自己爭取。
我上了謝辰森的車。
霍景嶼卻敲著我的窗戶遞給我了一張判刑證明。
“傷害小宇的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,我沒有任何偏袒他。”
“我知道這算不上補償,這是一個正常父親應該做到的,保護兒子的義務。”
“可我想給你看我的態度,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,求你原諒我吧。”
我將那判刑證明退回去。
“這些在網絡上我已經看到了。”
“至于你最好離我離得遠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