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,也沒瞞過宋太后。
可宋太后也不會給他做主,反而派人來斥責(zé)了一頓。
當年故作深情求娶,世人皆知。
既然要裝,那就裝一輩子。
不然豈不是讓世人以為她這個太后沒眼光,坑害自己的女兒。
裴蹊這才徹底明白,他白挨那一刀了。
裴家本就沒落,在朝廷沒有說得上話的人。
長公主與他,分府而居。
按照裴景明嘲諷他的話說,“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。”
“臉伸到宋光腳下他都不屑于踩。”
裴蹊確實也蹦跶不起來。
這個裴府,宋太后活著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裴景明的天下了。
何況如今長公主權(quán)勢滔天。
他除了譏諷幾句,什么也做不了。
“你該感謝我,”裴景明的話把裴蹊拉回現(xiàn)實,“如果不是我那一刀,你這個駙馬的身份可能都沒有,命也沒了。”
他還在笑,可笑意不達眼底。
裴蹊無能狂怒,“我這個駙馬的身份,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的。”
他其實知道,長公主喚裴景明去,是有正事,可他就是故意往惡心人的方向想。
他也知道自己能活到今日,是挨了一刀,長公主讓他息事寧人的補償。
就是這點倚仗,讓他過了嘴癮。
也只能過過嘴癮。
裴景明平靜的眼底驟然凝起狂風(fēng)暴雨,良久才緩緩出聲,“你怎么知道,我就得不到?”
他懶得再多口舌,闊步而去。
裴蹊哼了一聲,朝著反方向走了。
等天大亮,京城的人見到定襄侯府又掛起白幡,已經(jīng)心如止水了。
“侯府又死人了。”
“我看是撞邪了吧。”
“肯定是有鬼。”
當天,就有好幾批道士和尚去侯府,聲稱侯府有邪祟,要為侯爺驅(qū)邪避災(zāi)。
曲裎傷心之余,大發(fā)雷霆。
哪有什么邪祟?
分明是有人誠心作祟。
他怨恨曲凌。
怨恨她趕盡殺絕。
曲裎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中,寫了狀告曲凌sharen的狀紙。
最后頹敗痛哭。
沒有證據(jù)啊。
宋氏、曲毅、曲恒、老夫人,沒有一個人是直接死在曲凌的手上。
哪怕是他知道當初的徐世子出現(xiàn)在宋氏的房中有蹊蹺,他也拿不出證據(jù)是曲凌干的。
曲裎越發(fā)頹廢,喝了個爛醉,外面的事情,都是李嬤嬤打理。
宋光下了朝,也來了一趟侯府。
先讓人把爛醉的曲裎捆起來扔到月湖中醒酒,然后說了一句,“你若當真不想活了,就趁早去死。”
曲裎痛哭,“我的兒子都死了,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?”
宋光眼底閃過一絲痛苦,“我的兒子早就死了,難道我就不活了?”
曲裎止了哭聲。
“誰害死你兒子的?你又是如何落到這個地步的?”宋光一腳踢在他身上,“你的仇人肆意快活,你卻躲在這里自暴自棄。”
“長公主不死,你有臉死么?”
他其實不想管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。
奈何定襄侯府還不能倒。
太子的心變了。
想起秋狩上發(fā)生的事情,宋光徹夜不眠。
這樣的局面,是他最不想看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