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,王氏和曲耀一起被帶走了。”觀棋一直扒在門口。
直到人都被抓走了,才來報給曲凌。
“跑得可真夠慢,”曲凌撥弄佛珠,“和京兆尹說一聲,過幾日,把王氏放出來,你們派個人盯著,一定要讓她安全回到河東。”
“她要是不愿意回河東呢?”
“那就去城外亂葬崗。”
曲凌淡漠的說完,目光才落在齊聚一堂的侯府下人們身上。
“侯爺死了,今日,本郡主做主,給你們兩個選擇,放了身契,拿了銀子走,或者是繼續留在本郡主身邊,本郡主給你們另外安排去處。”
曲凌的話掀起軒然大波。
侯爺剛死,郡主就要散伙了?
他們心里震驚,也不敢有半句異議。
“郡主,我們留在您身邊,是跟著去靖威侯府么?”
有人斟酌著問了一句。
“本郡主有自己的府邸,你們或是在我的府上,或者是安排你們到莊子上去。”
曲凌溫和回答。
“奴婢愿意留下。”
絡繹不絕的有人跪下。
侯府的差事體面,跟著郡主往后更是京城一等一的好差事。
拿了身契,得了自由身,如何填飽肚子,也是個大問題。
這些愿意留下的,多數是年紀不大的女婢,賣身進府的。
也有人愿意走。
拿了身契,還能得到一筆銀子。
這些人,多數是男仆,還有侯府的家生子,一家人在一處,一起有了良籍,做些什么都行。
曲凌按照眾人的意愿,要走的,今日就走。
不走的,先留下幫著李嬤嬤操辦喪事,再由李嬤嬤安排。
京城的百姓茶余飯后,抓緊議論定襄侯府的最后一次喪事。
“定襄侯府死完了。”
“這回死的是侯爺,sharen的是過繼來的兒子。”
“要我說,郡主真可憐,洞房花燭夜,死了爹。”
“是啊,這過繼來的公子,說是一家四口都住進去了,擺明了等侯爺死了吃絕戶。”
“也太等不及了,還好老天爺有眼”
曲凌在侯府住了三日,謝絕了所有上門奔喪的人。
池淵下了衙門就往侯府來陪她。
此舉惹得同僚玩笑。
“少卿大人,才大婚哪有這樣住在娘家的。”
“你莫不是畏懼郡主,夫綱不振?”
“我告訴你,這女人,不能太慣著,她再厲害,也是個娘們”
池淵抓起一把土,“你看,這土是不是格外別致?”
同僚湊過去看,“哪有什么別致”
下一瞬,池淵手里的泥土就全部塞到他嘴里了。
“啊噗噗”
“池淵,你是瘋了么?我不過開兩句玩笑。”
“好笑么,”池淵神色中帶了銳意,“我笑了么?”
同僚氣急敗壞,“你有什么了不起的?從前仗著家世,現在仗著郡主,你要真有本事,就靠自己”
池淵這回塞他嘴里的,是一把枯葉。
“我就是了不起,”池淵松了松筋骨,“也比你有本事。”
同僚好不容易吐干凈了一口的污穢之物。
“你”
剛張口,突然騰空而起,被池淵掛在了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