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眼睛一轉,壓低聲音,“父親若是死了”
“閉嘴!”
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。
年兆昀氣得發抖,“你敢咒我父親?”
二夫人抄起桌上的茶壺就砸在年兆昀頭上,“他不死,那就我們死,你還沒看明白嗎?”
年兆昀被打得頭暈眼花,血流如注。
還聽見二夫人的聲音,“公主身后是陛下,咱們現在傾家蕩產雇人把公主殺了,明日陛下就能血洗年家。”
年兆昀怒吼著撲上去,兩人扭打作一團。
等心里的氣都出了,夫妻二人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。
年兆昀看著頭發凌亂的妻子,“你接著說。”
二夫人吐出口中血沫,“你看不出來么?那日公主來年家,砸門是為救人,殺年駿是按律處置,殺馬驍是簽了生死狀的。”
“看著跋扈,實則處處不落把柄。”
“我能不知道?”年兆昀沒好氣。
“按我的意思,現在就該備厚禮去濯溪院賠罪。”
公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要選女官就選,罷考的學子不愛考就別考。
趕緊送走這尊大佛。
二夫人往他身邊湊了湊,“所以啊,得讓父親病故。”
她說,“我奶娘從前是藥鋪掌柜的女兒,有個祖傳的秘方”
年兆昀心跳如鼓。
“父親死了,大哥死了,桐江書院山長的位置,可就輪到你坐了。”二夫人興奮。
將來,她的兒子可以繼續傳承書院。
年兆昀卻泄了氣,“我讀書不如大哥,也不如三弟,這山長的位置,怕是坐不穩。”
“豬圈里的豬都比你聰明。”二夫人翻白眼。
“你只要向公主投誠,山長的位置,不就是公主一句話嗎?”
她嗤笑,“再說了,你年家代代任山長,也并非人人靠的是真才實學。”
年兆昀面色訕訕,“那我去向公主賠禮道歉。”
二夫人提點他,“光這些沒用,你要拿出誠意。”
“什么誠意?”
“公主的此行來江南,是為學子罷考一事,學子們為什么罷考?不就是受你父親的暗示么?”
二夫人冷哼,“那馬驍是你大哥的得意門生,也是煽風點火最厲害的”
二夫人突然住了嘴。
她后背生寒。
馬驍死了。
公主看似隨意點了個人,實際是早有準備。
sharen又快又狠又準。
“你現在馬上去公主府,哭也好,求也罷,務必讓公主給你投誠的機會。”
二夫人把年兆昀揪起來,“否則,老娘與你和離,帶著三個孩子走!”
年家,危在旦夕。
濯溪院。
曲凌正在與年思華商議女官考核之事,聽琴說,“年家二爺求見公主。”
年思華皺眉。
“你放心,不是來請你回家的。”曲凌對她說。
年宗本重病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了。
揚州城內私下都說,是被公主氣病了的。
自詡傲骨錚錚的讀書人們,一改常態,沒敢在詩會,酒樓,明目張膽議論。
馬驍尸骨未寒。
沒人想用自己的腦袋去試公主的刀。
“請年二爺進來。”
曲凌起身,拉著年思華,“咱們一起去見見,商議一下,秋闈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