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庾亮還有一個外室,藏得極為隱秘,甚至戶籍上,是別人的妻子。”
裴景明愕然,“你什么都知道了,干嘛還讓我去查?”
曲凌沖著他笑了一下,“揚州的事情多,我顧不過來,再說了,王爺不是帶回了新的線索么?”
裴景明問到了關鍵,“最開始你是如何得到陸遠的死和庾亮脫不了干系的?”
“我那新科解元莫魚莫姑娘,參與女官遴選,住進濯溪院后,給我遞了一紙血書。”
曲凌緩緩說,“教她讀書寫字的后娘,是陸遠的女兒。”
兩人來到偏僻的院落,院里并排著兩間廂房,門窗都加固過,透著一股肅殺之氣。
關押男人的那間屋子尤其陰冷。
屋里空蕩蕩的,連張草席都沒有。
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五六個人,衣著打扮各有不同,其中一個便是昨日與裴景明喝酒的漢子。
唯獨范疏盤腿坐在最里側的墻根下,閉著眼睛。
門被推開,其他人都驚得站起,范疏還是沒有動靜。
顯然,那喝酒的漢子已經知道裴景明的身份了。
眼神透著后怕。
都怪他,說了不該說的話。
侍衛們很快搬桌椅來。
池淵在主位坐下。
曲凌和裴景明分別坐在兩側的椅子上。
問話先從那個喝酒的漢子開始。
“你是如何知曉刺史府的事情?”
“小的”
漢子先看了一眼裴景明,“小的都和王爺說過了。”
他指著身邊另外五個人,“都是他們說的。”
又加了一句,“花雨巷的人,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。”
被點到的五個人立馬跪下,“大人冤枉,小的也是聽別人說的。”
池淵并不奇怪,傳言在街頭小巷流傳的速度飛快,且很難找到源頭。
“多久前開始有這種傳言的?”
“約莫是,公主來了揚州以后對,年家大門被砸,刺史大人也去了,花雨巷連著好多天都在議論這個事情也是那個時候,有人說刺史大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”
“你們又是聽誰說的?”
“那個人自稱是前刺史府的伙計,大家混在一起喝了酒,胡扯了幾句。”
誰也沒當真。
而且酒醒以后,也不敢再提。
畢竟牽扯到刺史大人,那可是要掉腦袋的。
那漢子也連連點頭,“大人,花雨巷那種地方,什么人都有,喝多了,嘴就沒個把門,這種事,可當不得真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對裴景明說,“王爺小的就是喝多了吹牛您可別往心里去。”
誰能想到他有一天吹牛吹到了王爺面前。
“你們說的那些事情,也未必是假。”
池淵執筆在紙上記錄。
抬頭后,眼神落到范疏身上,“范公子,你說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