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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清狠狠定住。
他的眸色里盡是不可置信,須臾,化作一片漆黑。
他說:「我不信。」
「蓁蓁,你不會的。」
母親氣得嗤笑:「呵,我們和周家的庚帖都交換了,聘禮也收了,嫁妝也都準備好了,狀元郎有何不信的!」
母親站起來,指著蘇婉質問道:
「你說什么嫁妝?我何時為你準備嫁妝了?」
蘇婉滿面羞紅,嘴硬道:
「主院里的嫁妝不是給我準備的嗎?就算我的婚事沒有如了主母的意,主母也總不會不給我準備嫁妝吧,那傳出去可是會落人話柄的。」
母親又是嗤笑一聲:
「這闔府的嫁妝全都是蓁蓁的,哪有你的份兒!」
裴清的眸子又是一暗。
母親繼續道:
「整個京都誰不知道你這婚事是從嫡姐手里搶來的,別說我不給你嫁妝,我就是打死你或者把你送進內獄,京都的貴女官眷們都得夸我一句治家嚴明!」
蘇婉臉色一白,渾身一顫。
卻還是強撐著道:「就算主母不為我準備嫁妝,相府總會從公中給我準備的,怎么說這也是相府的臉面。」
母親還沒說話,父親就冷著聲音開口了:
「公中不會給你準備嫁妝,相府的臉面也跟你沒關系。」
「你小娘當初嫁進來帶了多少東西,你就帶走多少東西。」
蘇婉臉色徹底煞白,一個字也說不出。
裴清臉色鐵青,抬手告辭離開。
周宴臣朝我眨眨眼:「蓁蓁你真好。」
我有些莫名其妙,「哪里好?」
他有些撒嬌似的點點我的鼻尖:「你給我名分了,當然好了。」
我無奈地笑笑。
他倒是個好相處的性子。
蘇老夫人對我也是相當滿意,臨走前還非要把手上翠綠的玉鐲子送給我。
晚間,裴清突然fanqiang頭找到我。
他說:「蓁蓁,你是不是在跟我賭氣。」
我皺眉,沒有說話。
他嘆了口氣,繼續道:
「婉婉在相府處境艱難你也是知道的,她又對我有恩,我實在是沒辦法撇開她不管。」
「但若是這樣,你就因此拿婚姻當做兒戲一樣跟我賭氣,我可是不允的。」
「蓁蓁,周宴臣不是良配,明日你就把婚退了。」
我氣笑了,反問他:
「先不說你私闖相府是何罪名,就說說周宴臣,他怎么不是良配了?」
「周宴臣文武雙全,又剛剛被封為長寧侯,前途似錦,他不是良配誰是?你嗎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