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手掀起幔帳一角,嬌柔無力的少女雙眸緊閉,睡姿隨意地躺在被褥之間,沉沉熟睡。
本想把人叫起來吃飯,但他卻鬼使神差地坐在榻邊,長指輕輕揉弄她的臉頰。
眼前忽然浮現昨夜,少女嬌聲喚他的模樣。
蕭明夷眸光暗了暗,欲念又被理智壓下,得容她緩一緩。
停留在臉頰的手慢慢移至少女的小巧瓊鼻,輕輕捏住——
眼看少女的臉越漲越紅,蕭明夷薄唇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。
慢慢松開,循環往復。
少女只覺夢境里的世界天翻地覆,溺斃般難受,等她醒來,才發現那股窒息感不是虛妄。
是這狗男人在掐她鼻子!
起床氣加上被捉弄的憤懣,叫宋令儀不管不顧,直呼土匪頭子的名字:
“沈無晦!”
“你煩不煩?!”
聽到少女喚他表字,蕭明夷先是愣了一下,鳳眸微瞇。
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”宋令儀垂頭抿唇。
沖動之后,是無盡的后悔。
這狗男人喜怒無常,不會因為她連名帶姓叫他,就生氣揍她吧?
蕭明夷見她不吱聲,眼尾輕挑,噙著淺淡笑意去抬她下巴:“怎么,氣性這么短?”
“方才不是叫得理直氣壯的么?”
宋令儀蹙了蹙眉,輕聲嘀咕:“是你先打擾我睡覺的。”
“你都一天沒吃飯了,總得吃點東西再睡吧。”
說罷,蕭明夷將桌上的清粥小菜端過來,舀了一勺肉糜粥遞到她唇邊。
聞到香味,宋令儀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,遲疑片刻,還是什么都沒說,就著他的手,將那滿滿當當的一碗肉糜粥和小菜都吃干凈。
喂完之后,蕭明夷也沒有離開房間,而是在擱置行李的架子上尋覓了一陣兒。
宋令儀坐在床榻上,看他拿著一盒膏藥回來。
心頭的疑惑還沒問出口,就見他伸手要掀她的羅裙。
“你做什么?!”宋令儀下意識捂住裙擺。
棱角分明的俊顏閃過一抹不自在,蕭明夷道:“今早發現你受了傷,傷口得抹藥,不然遲遲好不了。”
那句“什么傷”到了嘴邊,又咽了下去,宋令儀紅著臉,小聲道: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好在蕭明夷沒有跟她爭,由著她自己上藥,藥膏清潤細膩,還有股淡淡的藥草香,抹上之后,疼痛立馬減弱了些。
過了會兒,小二送來一大桶熱水。
在被窩里咕涌半天,好不容易上完藥的少女,剛鉆出來就看見土匪頭子寬衣解帶的一幕。
砰——
榻間一聲悶響。
蕭明夷疑惑扭頭,看了眼一動不動的‘小山包’,沒有多說什么,繞過隔斷,脫掉最后一件褻衣,坐進浴桶沐浴。
聽到水聲,躺在床上的少女才敢去揉后腦勺,嘴里溢出幾聲嗚咽。
疼死了!
等蕭明夷沐浴完,已是兩刻鐘之后。
他裹著單薄褻衣,手里拿著浸濕的帕子,毫不客氣地往少女臉上招呼。
昏昏欲睡的人,被他這么一攪和,徹底沒了睡意。
睜著瑩潤烏眸怒瞪他。